四川乐山神一般存在过的大厂,曾经辉煌现已成明日黄花
上世纪60年代,在波谲云诡的国际政治环境影响之下,以备战迎战为主导的“三线建设”出炉。在此后长达16年(1964—1980)的时间里,“三线建设”可谓是全中国“天字第一号”的工程。
长药厂全景(网络图片)
四川作为大三线建设的重点省份,凡是符合条件(“靠山,分散,隐蔽”)的地方几乎都有布局。四川盆地西南部的乐山也不例外,因为各种优势,乐山落户布局了一批企业、工业科研单位和院校,包括核工业西南物理研究所(585所)、乐山造纸厂(605厂)、长征制药厂、东风电机厂(308厂)、峨眉铁合金厂、乐山冶金机械轧辊厂、峨嵋半导体材料厂(739厂)等。
乐山最为辉煌的制药企业——长征制药厂,大家更习惯称之为长药和冶金、机械、国防等重工业以及交通类基础设施建设一样,制药业也是战时必不可少的。抗生素及其相关菌种也是一种战略物资。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一旦发生感染,抗生素无疑是救命药。
长药厂老照片(网络图片)
华北制药厂是当时国家第一大抗生素生产企业,长征制药厂作为它的分厂,落户到了乐山。一大批有志青年不讲条件、不计得失、背上行囊前来参与建设。
长药承担着战备药抗生素生产的任务,于1968年动工开建。1971年时,药厂实现简易投产,生产出第一批土霉素合格产品。1979年,扩大企业自主权后,厂里利用自留资金,有计划地引进国内外的先进工艺和设备,分期分批地新建、改造和完善设备。
长药曾经的产品(网络图片)
八九十年代,长药已然有着超强的生产能力,成为西南地区最大的抗生素生产企业。为了不断研发新药,厂里还专门设有一个抗生素研究所。
长药的生产车间用编号称呼,产品也挺多的,比如:硫酸链霉素、土霉素碱、庆大霉素、利福平、头孢噻肟钠等,不少产品填补了国内空白,甚至出口海外。
长药的福利待遇曾经在乐山独一无二曾几何时,长药绝对算乐山最牛的大厂之一。那时候,能够进长药工作是十分不容易的,要削减脑袋挤破头。哪怕只是普通的职工,走到哪里都有一种无法掩饰的自豪感。
长药厂健身房(网络图片)
整个工厂沿着乐山城西的山坡而建,80年代时进行过一次面积扩张。渐渐地,最初那一片荒山坡、乱坟岗变了样。随着单身宿舍、双职工寝室、单元楼、高工楼、厂长楼、子弟学校、职工医院、球场、影剧院、职工活动中心等的建成,这里渐渐“成长”为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会。
厂里还有男子篮球队、女子篮球队、女子健美操队、舞蹈队、乒乓球队、桥牌队,职工的业余生活相当丰富。
长药厂的厂车(网络图片)
90年代,乐山的公交行业还不发达,有条件的大厂就自掏腰包为职工安排通勤车,其中就数长药的车子最漂亮也最大。四四方方的大型公交车,甚至还有铰接式两节公交车,绝对的傲视群雄,在当时的乐山城里独一无二。
更名改姓,几经易主长药股权证持有卡
进入90年代后,长药在经济转型的大潮中起伏沉沦,命运也随之跌宕。1992 年,长药股份制改造为四川省长征制药股份有限公司。2000年,由三九集团进行资产重组,同时更名为乐山三九长征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2007年底,山西振兴集团与三九宜工生化的股权交割公告完成,三九长药更名为四川省长征药业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破产,后又被四川蓝雁集团收购。
破产的时候,据说因为补偿等关乎切身利益的问题,职工与厂里谈判无果,部分职工还采取了稍稍偏激的行为。
长征社区装着多少人的回忆长征社区(网络图片)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地方 ,见证着城市的发展,同时保留着浓厚的时代气息。老长药厂留下的长征社区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曾经的老厂房逐渐废弃,作为一个地块,它的商业价值备受瞩目,可能很快就会搬迁了。
长征社区(网络图片)
对于曾经的长药人和子弟来说,那个时代,属于长药。厂子的利润都花在了职工福利上,职工待遇特别好是常态。但,属于长药的时代结束了。有人说,长药的辉煌,始于共和国伟大的创业时代;长药的颓败,又是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的淘汰。
当年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变成了白发丛生花甲老人。那些历经沧桑的老宿舍楼,在繁华的现代城区映衬下愈发破败,但却充满了韵味、烟火气和回忆。
乐山有个小村庄,竟吸引了7名博士,隔三岔五地往山上跑
地处峨眉山支脉封顶山下的一个小村庄,竟吸引了7名博士,隔三岔五地往山上跑。记者近日来到四川乐山市沙湾区谭坝乡绿化村采访,不禁好奇:一个村能有多大天地,需要7名博士工作?
这7名博士中,不乏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其中还有3名女性。他们是乐山市专门引进的高级人才,现为乐山职业技术学院药学系的骨干中坚。
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南泽东被村民们亲切地称为“博士哥”,他说:“我到西部来,就是想发挥我的专业知识,为这里的人多做一些事。”
在四川乐山市沙湾区谭坝乡,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南泽东博士(左)和引进业主廖万夫查看佛手柑苗(5月13日摄)。新华社发
来得正好,绿化村的产业正遇上瓶颈。
绿化村昔日山险地薄,当地有民谣“有女不嫁封顶山,嫁了眼泪要哭干”。如今,这里满坡佛手柑苗,嫩绿枝叶在阳光下发亮。这个曾经的市级贫困村,在脱贫攻坚战中引进业主廖万夫,流转了三千亩土地,种植药食同源的佛手柑。2018年,村民的年人均收入达到13600元,贫困村摘帽了。
但从“脱贫时期”过渡到“脱贫后时期”,想把佛手柑产业做大做强,绿化村却面临困境。
佛手柑是药食两用植物,是四川道地中药材。绿化村的温差湿度正适合种佛手柑。可三千亩佛手柑栽下,没有深加工,只是论斤卖,村民们获得的收益有限。
廖万夫犯了难。要联系药厂出售,必须要有药性检验报告,想开发佛手柑产品,也需要专业技术。
“现在佛手柑种出来了,可是不知道检测方法,不知道怎么深加工,想投入又害怕失败,不投入资金又闲置。没科研,这条路走不下去了。”他说。
产业之急,是农民之急,更是脱贫攻坚成果巩固之急。2018年底,沙湾区委组织部与乐山职业技术学院对接,7名博士来到绿化村,第一次登上了封顶山。
博士们上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村民解决产业发展中碰到的难题。
山上,一只只鸡咕咕叫着,在佛手柑树下或飞或卧,这是村里试验的立体农业。可是鸡喜欢钻到草丛里躲着产蛋,村民们找鸡蛋找得“大眼瞪小眼”。
农学女博士鲜凌瑾想出了好办法:“鸡有就巢性,可以建集蛋箱。”
咋建?村民们没见过。
鲜凌瑾指导村民按鸡的体型的1.5倍建箱,垫上干草,放在母鸡感觉安全舒适的地方。有了集蛋箱,鸡蛋破损率下降了50%。
绿化村的佛手柑药性如何?这是业主廖万夫和村民们最关心的问题。
封家福毕业于四川大学华西药学院,是乐山市首批优秀高层次人才,主要从事天然产物活性成分研究。他和南泽东等研究中药的博士对绿化村的佛手柑做了成分检测,测出佛手果实里“橙皮苷”等有益成分超过了药典标准。
有了药性检验报告,药厂开始找上门来。
“鲜果卖得便宜,干燥切片更值钱。”封家福说。博士团队专门研究出了干燥切片工艺,比传统晒干法效益提升10%,减少了有益成分损失。“看到满山的佛手柑苗觉得很振奋,希望研究成果能帮老乡赚得更多。”他说。
发挥专业优势,博士们一次次上山,对佛手柑枝叶、花朵等都进行了采集和成分检测,发现也具有开发价值。沿着这个思路,博士团队开始了对佛手柑产品开发的探索。精油、甘露、佛手茶、佛手酒……一件件样品试制出来。
廖万夫喜上眉梢:“我想到做不到的,做出来了;我想不到的,也研究出来了!”
“现在还只是研究阶段,从样品到最后推向市场,需要进行大量试验、检测,要有数据支撑。”南泽东说,在帮助绿化村发展佛手柑产业的同时,他们也将自己的研究方向与佛手柑产业更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目前,沙湾区委组织部、谭坝乡党委政府和乐山职业技术学院已经在绿化村共同建立了村级博士工作站,成立了产业综合党委。“新成立了3个针对佛手柑的研究课题。”封家福说,“包括优化干燥切片工艺等,希望以成果吸引下游企业共同做大。”
谭坝乡党委书记罗桥介绍,目前佛手柑产业已辐射了周边村落上万亩林地。博士们参与规划,未来将科学建设数万亩规模的四川最大佛手柑基地,5年内达到盛产期,预计农民人均增收5000元以上。
知识无价,山乡即将一片金黄。
(谢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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