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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诗词掀起“大众热”为什么我们离不开诗和远方?

随着电视、网络等传播媒体的普及,作为民族文化瑰宝的诗词也得到了新的应用及传播。央视《经典咏流传》《中国诗词大会》等文化类节目,将传统文化与当下生活紧密联系起来,受到大众喜爱。《经典咏流传》以传统诗词名篇配乐为主,新歌词创作为辅,体现出“新旧结合”“新旧共生”的文化生态,不仅提升了传统诗词的传播度,还催生了新的诗词体式的出现,这对于诗词当代化具有深刻意义。

这些节目降低了诗词欣赏的门槛,使之赢得了更为广泛的受众。节目播出的同时,微博、微信等新媒体传播手段的加入,使节目制作方与观众即时互动成为可能,并在受众中形成二次创作、延伸创作的基础。节目中,作为内容的诗词与多种传播形式呈现出互动关系,体现出以下两大创新点:

首先,音乐与诗歌再次紧密结合,呈现出“万口相传”的盛况。自古以来,诗词的创作与传播都与音乐密不可分。《诗经》《乐府》中的大部分篇章都来自于民间歌谣。经过文人的改造,民间歌谣的艺术性得以提升,从而获得更广泛传播并经典化的可能。可以说,中华民族的诗与乐,从一开始就是相互配合、相互成就的。古代诗词的配乐,今天大多已失传,即便有极少数保留,也不再符合当下的审美需求,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缺憾。中华诗词千古不断的生命力,需要新声乐章来配合,使之为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观众喜爱。创作与音乐结合的“新声乐府”,形成新的经典乐章便成为新时代的需求。《经典咏流传》由经典传唱人用“新声”重新演唱旧词,使得流行元素与传统文化彼此融合、彼此促进。两季以来,已有《蜀道难》《声律启蒙》《登鹳雀楼》《明日歌》等家喻户晓的名曲出现,呈现出巨大传播优势。

其次,明星与素人共同登台,展示出诗词广泛的群众基础以及蓬勃的生命力。经典传唱人来自不同的领域,既有老一辈歌唱家、偶像团体等专业人士,也有外籍友人、大学教授、乡村教师、残障人士。这些传唱人将各自独特的人生机遇及生命体验融入了诗词中。第二季《画·无声》的传唱人无声合唱团由14名听障儿童组成,他们用最简单的音符,唱响了无声的天籁。

《经典咏流传》歌词以传统诗词名篇为主,加以部分新词,使得新音乐—经典诗词—新词三位一体。这种“古今结合”的模式在继往开来、创造新经典的同时也引发了一定争议,有人认为这是对经典诗词的背离。其实,诗词从来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而是随着时代发展不断演进。诗词从未将当时出现的新内容、新事物摒弃于诗歌之外。杜甫诗中由胡商带入中原的海棕;岑参集中来自异域殊方的优钵罗花;黄遵宪笔下的火车、电灯;叶嘉莹笔下的照相机……当然,传统诗词境界、内容、词汇都形成了固有的风格,以新内容入诗可能造成不和谐的冲突感,这也对词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新旧结合”还催生出新的诗歌体式。如青少年中影响力很大的“古风”体。此类歌曲声调唯美,注重旋律,多用民族乐器。歌词方面则多以白话诗逻辑来组织传统诗词片段,呈现出介于传统诗词与白话诗之间的新特性。《经典咏流传》中的部分篇目,如《少年狂》《别董大》新词部分吸纳了“古风”元素,使之与经典名篇结合。作为一种青春的文体,此类作品多有欠成熟之处。但将古典意境与当下流行元素结合的尝试,使得诗作呈现出一种新的语言风貌。

随着新的娱乐、传媒方式的出现,诗词面临与古代截然不同的文化生态。在电影、电视等多种文化形态的冲击下,要保有诗词的生命力及社会影响力,就不能将诗词创作局限在小众范围内,而是要放眼于更广阔的天地,谋求内容及体制上的新发展。这既与中华民族丰沃的诗词文化土壤一致,也与中国诗词艺术的演进规律一致。借着《经典咏流传》热播,回顾诗歌体制演进的规律,可以窥见诗词未来的发展趋势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进一步与新声音乐结合。诗歌与音乐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它绝非简单的循环,而是于循环中推进了诗词艺术,使之永葆生命力。随着当下电视、网络媒体盛行,综艺节目可视化、多元素的特长得以与诗歌结合,从而提升了诗歌的可看、可听性,诗词要想再度获得最具生命力的载体,需要以积极的姿态,与音乐结合,唱响时代强音。

二是进一步与大众结合。诗歌不仅仅是诗人个体的表达,还是一时一地群体情绪的记录。词、曲等几种新体的产生,都与诗歌的通俗化相关。结合时代需求,关注大众审美,始终是传统诗词千年来保持生命力的本因。我们为诗词寻找新的发展契机,必须回到大众喜好中去。广为观众喜爱的新媒体形式,可以架起诗词与大众之间的桥梁,回归诗歌的本质。

三是进一步多元化,可视化。相对于文字而言,电视、网络媒体对诗词的呈现更为多元。除了诗意配图(视频)、歌舞表演、场景再现外,还可以补充诗歌背景。如《经典咏流传》第二季《蜀道难》,表演中纳入川剧元素,配合李白原作,再现了古蜀国传奇。这种结合方式,对传统经典的传承及地方文化的推广都有积极意义。

总而言之,伴随着中国国力增强、信息技术的发展及民众文化水平的提高,传统诗词也必将更深入大众视野,广泛影响民众尤其是年轻人的日常生活,完成其在当下文化生态下的继承与发展,成为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源泉。

(作者:辛晓娟,系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讲师)

诗并不像大众所想的,徒是情感

我以为诗的欣赏可以分作几个阶段。一首好的诗最低限度要令我们感到作者的匠心,令我们惊佩他的艺术手腕。再上去便要令我们感到这首诗有存在的必要,是有需要而作的,无论是外界的压迫或激发,或是内心生活的成熟与充溢,换句话说,就是令我们感到它的生命。再上去便是令我们感到它的生命而忘记了——我们可以说埋没了——作者的匠心。

如果拿花作比,第一种可以说是纸花;第二种是瓶花,是从作者心灵的树上折下来的;第三种却是一株元气浑全的生花,所谓“出水芙蓉”,我们只看见它的枝叶在风中招展,它的颜色在太阳中辉耀,而看不出栽者的心机与手迹。这是艺术的最高境界,也是一切第一流的诗所必达的。无论它长如屈子的《离骚》、欧阳修的《秋声赋》、但丁的《神曲》、曹雪芹的《红楼梦》、歌德的《浮士德》、雨果的《山妖》或梵乐希的《海墓》与《年轻的命运女神》;或短如陶谢的五古,李白、杜甫的歌行,李后主的词,歌德、雪莱、魏尔仑的短歌……因为在《浮士德》里,我们也许可以感到作者着力的追寻,然而它所载的正是一颗永久追寻灵魂的丰富生命;在《年轻的命运女神》里,我们也许可以感到意境与表现的挣扎,然而它所写的正是一个深沉的——超乎文字以上的——智慧在挣扎着求具体的表现。

至于陶渊明的“结庐在人境”,李白的“长安一片月”,李后主的“帘外雨潺潺”“春花秋月何时了”,歌德的《流浪者之夜歌》《弹竖琴者之歌》……更是作者的灵指偶然从大宇宙底洪钟敲出来的一声逸响,圆融,浑含,永恒……超神入化的。这自然是我们的理想。

但是实际如何呢?单就孙大雨的《诀绝》而论,把简约的中国文字造成绵延不绝的十四行诗,作者的手腕已有不可及之处,虽然因诗体底关系,节奏尚未能十分灵活,音韵尚未能十分铿锵。但是题目是《诀绝》,内容是诀绝后天地变色,山川改容;读者的印象如何呢?我们可曾感到作者底绝望或进而与作者同情、同感么?我也知道最高的文艺所引动的情感多少是比实际美化或柔化了的!济慈的《伊莎贝拉》那么悲惨的故事,我们读后心头总留着一缕温馨;莎翁的黑墨墨的悲剧《李尔王》,结局还剩下几个善良的分子作慰藉我们从人心最下层地狱流了一大把冷汗出来后的一线微光。

但是,怎么读了《诀绝》之后我们的心弦连最微弱的震动都没有?我们只看见作者卖气力去描写一个绝望的人心目中的天地,而感不着最纤细的绝望的血脉在诗句里流动!更不消说做到那每个字同时是声是色是义,而这声这色这义同时启示一个境界,正如瓦格尼的歌剧里一萧一笛一弦(瓦格尼以前的合奏乐往往只是一种乐器作主,其余的陪衬)都合奏着同一的情调,那天衣无缝,灵肉一致的完美的诗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岂不是因为没有一种热烈的或丰富的生活——无论内在或外在——作背景么?我们知道,诗是我们的自我最高的表现,是我们全人格最纯粹的结晶;魏尔仑的《智慧集》是一个热情的人给生命的风涛赶人牢狱后作的;《浮士德》是一个毕生享尽人间物质与精神的幸福而最后一口气还是“光!光!”的真理寻求者自己的写照;《年轻的命运女神》是一个深思锐感多方面的智慧从廿余年的沉默洋溢出来的音乐……关于这层,里尔克在他的散文杰作《布列格底随笔》里有一段极精深的话,我现在把它翻出来给你看:

……一个人早年作的诗是这般乏意义,我们应该毕生期待和采集,如果可能,还要悠长的一生;然后,到晚年,或者可以写出十行好诗。因为诗并不像大众所想的,徒是情感(这是我们很早就有了的),而是经验。单要写一句诗,我们得要观察过许多城许多人许多物,得要认识走兽,得要感到鸟儿怎样飞翔和知道小花清晨舒展的姿势。要得能够回忆许多远路和僻境,意外的邂逅,眼光光望着它接近的分离,神秘还未启明的童年,和容易生气的父母,当他给你一件礼物而你不明白的时候(因为那原是为别人设的欢喜)和离奇变幻的小孩子的病,和在一间静穆而紧闭的房里度过的日子,海滨的清晨和海的自身,和那与星斗齐飞的高声呼号的夜间的旅行——而单是这些犹未足,还要享受过许多夜夜不同的狂欢,听过妇人产时的呻吟和坠地便瞑目的婴儿轻微的哭声,还要曾经坐在临终的人的床头和死者的身边,在那打开的外边的声音一阵阵拥进来的房里。可是单有记忆犹未足,还要能够忘记它们,当它们太拥挤的时候;还要有很大的忍耐去期待它们回来。因为回忆本身还不是这个,必要等到它们变成我们的血液,眼色和姿势了,等到它们没有了名字而且不能别于我们自己了,那么,然后可以希望在极难得的顷刻,在它们当中伸出一句诗的头一个字来。

因此,我以为中国今日的诗人,如要有重大的贡献,一方面要注重艺术修养,一方面还要热热烈烈地生活,到民间去,到自然去,到爱人的怀里去,到你自己的灵魂里去,或者,如果你自己觉得有三头六臂,七手八脚,那么,就一齐去,随你的便!总要热热烈烈地活着。

固然,我不敢说现代中国的青年完全没有热烈地生活,尤其是在爱人的怀里这一种!但活着是一层,活着而又感着是一层,感着而又写得出来是一层,写得出来又能令读者同感又是一层……于是,中国今日的诗人真是万难交集了!

来源:《阅读时代》2022年第01期

作者:梁宗岱

责编:王晓静、编辑:邓汝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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