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三星堆修文物,让青铜器“开口说话”
雕刻精美的青铜树、金光闪闪的黄金面罩、威严庄重的青铜人头像……今年上海博物馆东馆试开放后,三星堆·古蜀文明展掀起一波看展热潮。在璀璨震撼的展品背后,有着文物修复师的不懈努力。上博“青铜器修复及复制技艺”团队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交替往来于上海和四川广汉两地之间,完成了近百件(组)的三星堆出土青铜文物的清理与修复工作,其中近五十余件(组)青铜文物是运至上海进行修复的。
住在三星堆修文物是怎样的体验?出土青铜器的铸造工艺怎么样?澎湃问吧邀请上博青铜器修复师张珮琛一起聊聊三星堆出土文物的修复工作。
张珮琛,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青铜器修复及复制技艺”传承人、上海博物馆文物保护科技中心器物修复研究室研究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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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文物是怎么修复的
@药师傅:为什么许多青铜文物要运到上海来进行修复?
张珮琛:三星堆青铜文物之所以会运到上海进行修复,主要是因为上海拥有先进的文物修复技术和专业的修复团队。在中国,上海博物馆作为国内重要的文物收藏与研究机构之一,具备丰富的文物修复经验和高水平的修复技术。文物保护科技中心拥有大型CT扫描和“热释光”检测等多种科技检测设备与技术,借助这些先进的科学仪器可以揭开文物身上隐含的信息,为人文研究提供有力支撑。此外,上海博物馆曾经举办过全国性的青铜器修复培训班,培养了一批专业的文物修复人才,其中包括参与三星堆文物修复工作的专家。
文物修复工作往往需要跨学科的合作,包括考古学、材料科学、化学、物理学等多个领域的专家共同参与。上海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拥有较为完善的科研环境和资源,能够为文物修复工作提供更多的支持和便利。因此,将三星堆青铜文物运到上海进行修复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三星堆遗址考古新发现现场
@zzZ多喝白开水:青铜器修复和其他种类文物的修复有什么不一样?
张珮琛:不同材质和类型的文物都具有其相应的特点,青铜器修复相较于其他种类文物修复,具有一些独特的特质和挑战:
1. 材料特殊性:青铜器主要由铜、锡等金属合金制成,这些材料在地下埋藏多年后会发生腐蚀和变质,产生各种复杂的病害,如锈蚀、变形、破碎等。病害的丰富性需要修复者掌握更为特殊的化学和物理方法。
2、纹饰和形制的复杂性:青铜器往往具有精美的纹饰和独特的形制,这对修复者的艺术修养和雕刻技艺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3、技术专业性:青铜器修复是一项技术性极强的工作,修复过程中需要进行清洗、除锈、矫形、拼接、刻纹、翻模、铸造、配缺、打磨、作色、做旧等多个精细的工艺环节。这不仅要求修复者具备精湛的手工技艺,还需要对青铜器的材质、制作工艺、历史背景和艺术风格有深入的了解。
4. 修复与保护的结合:青铜器修复不仅包括对文物本身的直接修复,还包括对文物所处环境的控制和保护,以防止未来的损害。这要求修复者不仅要掌握修复技术,还要了解预防性保护的知识。
总之,青铜器修复具有其独特的技术要求和文化价值,它不仅是对文物本身的复原,也是对古代文明和传统工艺的一种致敬和传承。
@伊丽莎白的鸭:金面具笄发青铜人头像表面覆盖的是真的黄金吗?出土后会受到氧化等影响吗?用什么工具清理呢?
张珮琛:金面具笄发青铜人头像的表面覆盖的是真的黄金,但并不是100%的纯金,其中还有一部分的银。黄金作为惰性金属,具有优异的耐腐蚀能力,在埋葬环境中不会受到氧化。表现的附着物可以通过化学螯合剂以及超声波物理清除的方法清理。
@Hakumo:这一次考古发掘过程中,有哪些令你难忘的故事?
张珮琛:考古工作是一项严谨的科研工作,不过在工作时候常常有很多有趣的小故事。比如三星堆发掘。三星堆出土的人头像,尤其是那些具有显著特征的青铜面具,如突出的眼睛和夸张的造型,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好奇和猜测。很多人怀疑三星堆出土人头像是不是地球人。
其实我认识的不少西南地区本地人与三星堆人像之间存在高度相似性,这可能是由于地域文化和遗传特征的延续。有次一位四川文保的同事来上海出差,大家都发现它的面部五官和三星堆人头像非常相似,以至于后来都忘了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一提起“三星堆人”就立刻想到是他。
高科技如何应用于文物修复
@S052D75:数字技术在文物修复中是如何应用的?
张珮琛:“数字技术”是一个大概念,在文物修复中的各个范围都有不同程度的应用。
1. 数字化采集与建模:通过使用激光扫描仪、摄影测量等三维采集技术,对文物进行高精度的数据采集和建模,为后续的修复工作提供精确的参考。
2. 虚拟修复:利用计算机图形学技术和算法,对文物的数字模型进行虚拟修复。这种方法可以在不接触原件的情况下预测修复效果,为实际修复提供指导,同时避免了对原件的二次损伤。
3. 3D打印技术:在文物修复中,3D打印技术可以用来复制缺失或损坏的部分。通过扫描文物的现存部分,建立三维模型,然后使用3D打印机打印出缺失部件的复制品,这些复制品可以用于文物的完整修复。
4. 材料分析与选择:数字技术可以辅助分析文物的材质特性,帮助修复者选择最适合的修复材料。例如,通过光谱分析技术可以确定文物的化学成分,从而选择与之相匹配的修复材料。
5. 监测与预防性保护:数字技术还可以用于文物的长期监测和预防性保护。例如,通过安装传感器和监测系统,实时收集文物的环境数据,如温湿度、光照强度等,以便及时采取措施保护文物。
6. 公众展示与教育:数字技术使得文物可以通过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等形式进行展示,增强了观众的互动体验。
7. 文创产品的开发:3D打印等数字制造技术还可以用于开发文物相关的文化创意产品,如复制品、模型等。
总之,数字技术在文物修复中的应用不仅提高了修复的精确性和效率,还拓宽了文物保护和传播的途径,使得文物修复工作更加科学、系统和可持续。
夕阳余晖下的三星堆
@我的世界MC:AI和3D打印技术,将来会取代人工修复文物吗?
张珮琛:AI和3D打印技术已经在文物修复领域开始应用,虽然带来了显著的效率提升和精确性增强,但它们目前不太可能完全取代人工修复文物的工作。原因如下:
1. 艺术性和专业性:文物修复不仅仅是技术性的复原,更是一种艺术创作和专业判断的过程。往往资深修复师的经验和直觉在很多情况下是无可替代的。
2. 复杂性和多样性:每件文物都有其独特的历史和现状,需要个性化的修复方案。AI和3D打印技术虽然能够处理一些标准化的修复任务,但对于复杂多变的文物修复工作,仍需人工进行综合判断和灵活处理。
3. 文化传承和教育意义:文物修复本身是一种文化传承活动,通过手工修复,可以培养新一代的修复师,传递修复技艺和文化知识。如果完全依赖技术,可能会削弱这一人文非遗技艺的传承。
4. 伦理和法律考量:文物修复涉及伦理和法律问题,如何修复、修复到何种程度,需要人类专家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伦理标准进行决策。
5. 技术局限性:尽管AI和3D打印技术不断进步,但目前仍然存在局限性,如对文物材质的理解和处理、对细微痕迹的识别等方面,仍有待进一步提高。
AI和3D打印技术将成为文物修复的有力辅助工具,与人工修复相结合,共同推动文物保护工作的发展。
@你的名字约定的地方:报考文物修复专业有前途吗?非名校毕业是否很难在本领域找到工作?
张珮琛:文物修复是一个小众职业,也就意味着市场对于这类人群的需求量不高,但专业度很高。不过随着社会对文化遗产保护意识的提高和文化事业的发展,文物修复专业的毕业生在博物馆、文博管理机构、文物考古研究机构、文物修复公司、文物拍卖等单位有着广泛的就业机会。此外,国家对于文保事业的重视和文化复兴计划的提出,也推动了相关行业的发展,增加了就业岗位。
名校毕业的学生在就业市场上确实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文物修复专业不仅看重学历背景,更注重个人的专业技能、实践经验和对文物保护的热情。学生在学习期间应积极参与实习、实践项目,提高自己的操作技能和修复能力。此外,跨学科学习、持续进修和专业认证也是提升自身竞争力的有效途径。
国内一些高等院校已经开设了文物保护与修复相关的本科专业,如文物保护技术理论、文物保护与修复、考古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等,这些专业培养了不同专业方向的人才。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职业规划,选择合适的院校和专业进行深造。
时隔36年,三星堆再次震惊世界
“三星堆又上新了!”
今年相对沉寂的文博圈,迎来久违的热搜。
6月13日,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阶段性成果发布,
央视再次接连三天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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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博物馆展厅文物
从2020年重启三星堆发掘至今,
3号到8号坑,总计共发掘13000多件器物,
这次出土的青铜神坛、龟背形网格状器、
顶尊屈身倒立铜人像,
让观众大呼惊奇,
就连考古学家也感叹:
“才挖了千分之一”,
“远远超出我们对三星堆文明的既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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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宏在三星堆发掘现场
参与此次三星堆遗址发掘及文物保护的共约200人,
其中,150多人都是90后。
一条采访了其中一位年轻的考古人徐斐宏,
他是三星堆三号祭祀坑发掘负责人,
也是北京大学考古学博士,
现任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与信息管理学院教师,
2020年11月,他与上海大学团队前往四川广汉,
参与这一轮三星堆发掘。
我们请他讲解了最新发现,
及在考古现场的亲身经历。
自述:徐斐宏
编辑:叶 荔
责编:陈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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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七、八号祭祀坑新出土
图源:三星堆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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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尊屈身倒立铜人像,与鸟脚人像拼合
图源:新华社
先说说新发现吧。6月16日的直播中,在修复实验室现场,三星堆八号坑新出土的顶尊屈身倒立铜人像,与1986年从二号坑出土的鸟脚人像,实现了拼合。
有一句评论说,“三十多年前的文物‘脱单了’”。
一件青铜器的不同部件,出现在不同的祭祀坑里,这个发现就很重要,证明了八号坑跟二号坑,这两个坑极有可能是三千多年前同时埋藏的。
进一步地看,八号坑出土的顶尊屈身倒立铜人像,觚部分应该有盖子,我们怀疑可能来自三号坑;而八号坑出土的青铜神坛,它有一些部件可能落在七号坑,这样我们就能把二、三、七、八号坑4个坑,都串联起来看:它们可能都出自同一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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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文物拼接示意图
图源:《又见三星堆》
可能观众看的时候觉得稀奇好玩,关注的是青铜器还可以这样拼接,是不是还有更多部件可以拼?……
对我们来说,如果把三星堆这几个祭祀坑作为一个整体来思考,就要指向特别重要的一个问题:三星堆的这几个坑,到底是什么用途?
现在初步可以这样认为,当年古蜀人出于一个特别的原因,可能是宗教仪式,也可能是特殊事件,他们挖了至少4个坑,把一批对他们的文明来说最重要、最珍贵的器物,都埋藏了进去。
也就是说,这次拆解、埋藏的动作,是一次性的,而不是之前有一些观点认为,几个祭祀坑代表一种周期性的祭祀活动。
至于后续,埋藏的动机就是常规祭祀吗,还是其他非常规的活动?很多还有待讨论。
但这个新发现,很令我们兴奋,给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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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掘三星堆三号坑时的工作照
徐斐宏供图
我们每天的工作非常循规蹈矩,早上9点抵达玻璃舱现场,每天工作七、八个小时。
考古工作都这样,看着好像发掘工作很轻松,但其实都还是比较琐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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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考古现场建起的临时保护大棚
下:保护大棚内的发掘舱
在三星堆,工作的条件比往常好很多。在玻璃舱里面发掘,我们都是穿着保护服进去,跟往常灰头土脸地在户外、工地上发掘,就很不一样。
还有很多新的设备,新的技术,要适应、学习,有很多新的体验。
比如,四川省考古文物研究院,针对三星堆祭祀坑,设计了一套发掘工作法,我们也是现场学,包括发掘的方法、记录的方法。
归根到底,这还是田野考古发掘工作,与其他的考古工作,都是一样的。只是在三星堆,确实新发现多一点,让人兴奋的点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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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掘三星堆三号坑时的工作照
前排左一为徐斐宏(供图者)
在三星堆,参与现场发掘的考古工作者确实都很年轻。
实际参与发掘的高校总共三所,三号坑是上海大学和四川省考古文物研究院一起;六、七号坑现场工作是以四川大学为主,八号坑是北京大学为主。大家好多都互相认识,都是考古专业的前后辈。
我们三号坑的发掘团队,常驻现场是4到5人。老师是我一个,还有4个上海大学的研究生,很年轻。除了下坑的以外,还有记录数据的,摄影的,负责做整体测绘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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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大面具鼻腔内海贝
摄影:余嘉(图源:国家文物局)
大家工作的时候都是很专业的,工作之余,又都很逗比。
团队记录组兼摄影人员顺利,就把羊画到了画到了衣服上,因为三号坑出土的兽头,是大角羊的造型。
测绘组的两个年轻人,他们要去多个坑轮转,但是工位就安在我们这儿,互相配合得很默契,也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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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祭祀坑俯瞰
在考古现场配备有应急保护实验室,是我国首例
图源:四川广播电视报微博
三星堆最早的发掘是在1986年,当时挖掘的一、二号坑。
2019年末,在一、二号坑附近,又陆续定位了三到八号坑,2020年重启了对这6个坑的发掘。两年半过去,现场发掘进入收尾阶段。
即使有1986年那批出土文物作为我们对三星堆的基础认知,这次重启发掘,还是突破了我们的认知框架,远远超过了我们对三星堆文明的认识。
有时我们在现场就觉得,发现的东西“很离谱”,很多完全超乎想象。这是三星堆考古跟其他考古不一样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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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坑出土青铜神坛
八号坑这次出土了一件近1米高的青铜神坛,可能是同时期最复杂的青铜器物。
神坛的平台上铸造了姿态各异的13个“人像”,单个元素,我们在其他坑出土的青铜器中见过类似的。但是想不到还能这么互相组合:有的在四角跪坐,有的在正中端坐,还有的抬着更上面的平台。
尤其是背着铜罍(lei)的人像,是首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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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神坛(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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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直播中讲解青铜神坛
我们以往解读青铜神树,还可以用《山海经》里的描述,诸如“扶桑”、“建木”,去对照解释。但面对多元素组合的复杂神坛,它表达什么,能从传世文献里找到灵感和物证吗?
这样的神坛应当不是在模拟真实的古蜀人会去做的仪式,而是以各个方位托举神兽的方式,象征性地表达当时人的宇宙观、世界观。
不光是考古学家,还需要有民族学、社会学家,一起加入进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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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顶觚”、“人顶尊”青铜器
“人顶觚”,就是人像顶着的高挑的觚形尊,觚的造型,可以认为是古蜀人在中原器型基础上,以他们的理解改出来的。
在中原的青铜文化里,尊、罍、觚,是礼仪中的酒器。在三星堆出土文物这儿,相似的器物造型,有时会专门有个人物形象与之相配,“人顶尊”的造型,重复出现。
他们把中原青铜文化吸收,重新改造,再进行解读和阐释,是一个本土化的过程。
这是我们之前不太熟悉的例子,也很有意思,跟当时地区间的文化交流有关系,都有待深入探讨。
尽管青铜的技术工艺上,并不一定说三星堆就比中原高,但是这些器物所反映出来的想象力、复杂程度,是同时期的青铜器文明里非常罕见的。
我是北京大学考古系博士毕业,2020年9月入职上海大学,11月就被派到三星堆去参加发掘工作,负责三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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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取青铜面具
图源:《又见三星堆》纪录片
其中最难忘的,比如说是三号坑青铜面具的发现。它是目前所有坑里发现的最大的一件青铜器。耳朵到耳朵之间差不多是1.35米,整个通高是74厘米。
当时器物被近10根象牙叠压。象牙和面具的关系搞清楚后,按顺序先提取象牙,以及面具内部的小件器物,最后提取面具。整个过程前后持续了约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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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具出坑
摄影:余嘉(图源:国家文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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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大面具
摄影:江聪(图源:国家文物局)
在坑里面的时候,这件大面具它是“脸”朝下的,真正把它放在桌子上,放正,你的脸跟它对视的时候,你会发现是非常震撼的,它太大了。
到现在也是唯一一次,整个发掘区都停下来,去看我们取大面具。
对考古工作者来说,发掘工作相对简单,是在短时间内能够做完的事情,更麻烦、花费时间和精力更多的事还在后面,大量的保护修复工作,考古发掘报告的撰写。
如果按照高标准来考量,这两年出土这么多件器物,后续的工作量是相当大的。
尽管现在的技术手段,能帮我们提升一些后续的工作效率,但做个类比的话,1986年的考古发掘,两个坑,正式的考古发掘报告,是13年后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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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遗址祭祀区分布图
这次重启三星堆发掘,不是一个紧迫的、被动的发掘,考古的原则是以保护为主。
之前文物保护的力量条件没有跟上,比如说遇到象牙该怎么解决,现在都有解决方案。
就是在这些条件成熟了之后,时隔30多年,我们重启了三星堆的发掘,由四川省文物局做了整体的决策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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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祭祀坑中的青铜器、金器
为什么三星堆那么重要?
夏商周三个朝代的考古,是中国考古学的核心议题,“中国考古学的初心”。中国百年的现代考古学的开始,就是河南殷墟发掘,证实了商代。
而三星堆所处的时期,就定位在商代晚期。这是时间的纵向维度上,三星堆所处的重要位置。
而横向的角度,是我们要从地理维度上充分了解中华文明,从中原,到蜀地的三星堆文明,它大大拓展了我们对中国青铜文化的认识。
在史书里,几乎没有关于三星堆的记载,只有一些零星的传说。那么三星堆文明的复原,之所以它能够展现在我们今人面前,完全是考古学的工作,没有考古学,我们不会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文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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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博物馆展厅中的文物
考古,还是相对小众的领域。
像盗墓影视剧、小说的流行,大众对考古感兴趣了,但也有不少误解;以及,还是有人会觉得三星堆是“外星人的文明”,甚至有网友问,这是不是在挖恐龙啊,这和我们的工作也差得很远。
这次三星堆重启发掘,让我们的工作受到这么空前的社会关注,成为了刷屏的社会热点,一方面觉得也很高兴,另一方面我也在想,怎么让公众更多地理解,我们这个工作到底是在做什么。
考古工作者如何处理与大众、与媒体的关系,我想还处于探索阶段,值得经验总结、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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