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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高速的话8到9L左右,综合油耗百公里10L这样,油耗有点偏大哈,我开过轩逸老款2.0的。市区也就9L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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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顺风车下线的325天:转向、收缩与自救
325天!是滴滴顺风车从下线整改,到整改公开征求意见的时间跨度。这325天里,滴滴在反思、调整、求变……
若非去年的两次安全事故,滴滴顺风车或许依旧靠着激进的业务策略和资本的力量一路狂奔。然而,“如果”毕竟只是一种假设,去年8月27日,滴滴顺风车业务无限期下线整改。
今年7月18日,尘封了300多天的顺风车业务被滴滴带到了台前。当天下午,滴滴出行创始人程维、总裁柳青现身滴滴顺风车媒体开放日,这也是顺风车下线325天后程维首次公开面对媒体。顺风车团队多位负责人在现场介绍了业务整改的进度。在整改的325天里,滴滴内部发生了什么?是如何整改的?新京报记者采访了多位知情人士,以期复盘滴滴的整改过程。
滴滴顺风车何时重新上线,时间依然未知,很多市场人士认为“快了”。
然而,世易时移,在滴滴顺风车停摆的近一年时间里,无论是滴滴内部,还是整个出行行业都发生了重要转变。在内部,滴滴缩减开支,顺风车团队也被重组。在外部,出行市场格局悄然生变,顺风车领域高德复出、哈啰入局;网约车领域,更多车企涌入。
一面是滴滴顺风车经历阵痛,期待重生,一面是已经发生变化的出行市场,滴滴能否掌握自己未来的命运?
位于北京的滴滴办公地址。 图/视觉中国
乐清顺风车事件后,滴滴“ALL IN安全”
去年8月27日,滴滴顺风车无限期下线,这对于快速狂奔的滴滴顺风车来说,“好比心脏骤停”。
“之前滴滴一路狂奔,忽视了很多问题,包括顺风车”,在反思滴滴顺风车事故原因之后,滴滴内部人士李明(化名)认为,内因外因都有,只不过当时公司业务都在增长,矛盾还没有激化。当企业停下来审视时才发现有这么多问题。
一位在滴滴工作五年的中层管理人员王现(化名)认为,顺风车事件不是因,可能是一个果。正好所有的矛盾点都集中在这里,就爆发了。
“就算没有办法预料事故会在什么时间点发生,但一定会发生”。王现表示,在2018年5月第一次顺风车事故之后,顺风车运营负责人曾找他反映。他已经意识到,背负极高KPI增长压力下,顺风车一些社交运营手段(司机可以看到乘客性别并做评论)的风险非常高,一定会出事。
乐清顺风车事件之后,2018年8月28日晚,滴滴出行创始人程维、总裁柳青发布道歉信:“因为我们的无知自大,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们知道,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好胜心盖过了初心。在短短几年里,我们靠着激进的业务策略和资本的力量一路狂奔,来证明自己。但是今天,在逝去的生命面前,这一切虚名都失去了意义。”
“安全委员会压力山大”,李明透露,在宣布下线的当日,团队成员心情凝重,曾被看好的顺风车一下成为众矢之的,并令公司从狂奔状态几乎到停滞不前。
顺风车进入整改模式后,滴滴对安全和客服更加重视,人员需求也大幅增加。在滴滴某业务部门担任4年工程师的魏未说,乐清安全事故后,滴滴的客服备受争议,因此,客服团队是需求最旺盛和激增的团队。
而在此之前,滴滴公司也有安全部门,但没有那么大权力,存在感也比较弱。在此之后,安全部门的权力更大,也更受重视。目前滴滴安全部门负责人为高级副总裁(SVP),直接向程维汇报。
顺风车事件之后,魏未称,滴滴公司架构进行了调整,最重要的是明确了权、责、利。此前如果公司出现安全问题,公司安全部门要承担责任。目前,各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就是安全一号位,也要承担责任。所有部门的GM都是安全1号位,如果出了问题,首先追责GM。
多位受访者向新京报记者证实了上述安全追责模式,安全已经成为滴滴最大的企业文化。
对于内部动刀整改重塑,滴滴前员工岩岩(化名)向新京报记者介绍,最大的变化,就是以前为增长KPI,后来主要是为安全,各部门都设置安全负责人。与之相伴的是,之前高速狂奔的滴滴突然像个老年人,增速放缓,产品迭代很慢。
2019年,钱雯(化名)赶在春招的尾巴上,拿到了滴滴某城市公司的管培生offer。在入职前,总部人力打来电话,告知她要先轮岗做八九个月的司机服务经理。
刚进公司,钱雯就发现,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着安全展开,用公司的说法就是“ALL IN 安全”。最近,公司开始了一个叫做“磐石”的P0级(最高优先级)项目,主要内容包括给司机做安全培训,进行身份认证,在车内安装摄像头。尽管司机的抵触情绪很强,钱雯和同事们还是要努力去说服司机。
7月18日,滴滴顺风车的媒体开放日上,滴滴出行创始人程维、总裁柳青,携滴滴几乎所有核心高管出席。 图/视觉中国
KPI考核不再唯增长,有员工不适应
“怎么会不大?顺风车下线对我们影响太大了。”魏未对新京报记者说。
魏未这一年来是轻松甚至清闲的。他说,公司很多探索性的业务尤其是一两年内看不到盈利希望的业务都被砍掉,上市进程也受到一些影响。
在他看来,对滴滴最大的影响就是公司从高增长模式切换至求稳的安全模式。随之而来的是公司内部对于增长预期降低非常多,甚至可以说没有增长预期。很多增长的预算都被砍掉了,以安全为第一考核目标。但对于产品、技术团队来说,压力也不会小,而对于部分线下的运营团队来说,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公司可能不需要你了。
魏未目前有些无所适从。四年前入职的时候,滴滴公司员工近千人,而如今有上万人,公司高速发展令他感到亢奋。然而,目前他看不到公司的前路,“滴滴发展变慢了,企业承担了这么多的社会责任,你还能希望企业快速增长吗?如果一个企业不能创造利润,那么,企业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投资人会怎么想?”
“我为什么离职?”在滴滴工作逾5年的工程师徐来(化名)上个月离职后不断反问自己。
“首先,明显感觉到滴滴增长遇到天花板,其次,滴滴的企业文化对于工程师来说吸引力正在变弱”。徐来说,滴滴目前是重运营、强安全。因为强安全,就意味着它一定要稳,没办法快速迭代。一年都做不了几件事,很多产品不能上线,待在这里干吗呢?而重运营,就意味着运营的话语权远远超过技术和产品。总是别人指挥着你干活,何必呢?
据多位接受采访的工程师透露,今年上半年工程师们与管理团队曾发生过冲突。其中一位工程师吐露了心声:一言以蔽之,麦肯锡空降领导与算法工程师和数据科学家在产品理念上存在明显的分歧。“双方都鸡同鸭讲痛苦烦躁,简直搞笑”。
徐来认为,滴滴引进多位来自麦肯锡的管理人员。“事实上,工程师们与这些管理人员互相看不上。你可能找不到第二个互联网公司像滴滴这样有这么多投行和咨询公司的管理人员”。
与此同时,对于工程师们来说,最近这一年整体比较闲,没有那么多有价值的事情可以做。不像过去,每天都在忙着迭代。于是,去年底以来,滴滴工程师们出现了离职潮。“我认识的几个技术大牛都离职了。”知情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
不仅如此,今年2月15日,滴滴宣布“过冬”后,滴滴员工的福利,以及公司各种活动的预算都在缩减。
滴滴员工裴昆(化名)称,今年初,滴滴内部发文削减开支,减少福利。比如,取消全员夜宵及茶水间零食;取消咖啡厅、员工餐厅补贴,员工生日礼物,减少周年礼物品类等十数项福利。而在2017年12月,裴昆还在滴滴实习,公司获得一轮超过40亿美元的融资,整个公司都充满了“有钱人的样子”,公司给全体员工发了1千元的快车卡,甚至保安和保洁都有份。
钱雯告诉记者,“我们的司机现在基本上是‘只出不进’,先把合规做好了再说。”这种保守的状态不仅来自对安全的重视,也是因为预算的紧张。刚刚入职不久,她就被告知,自己要负责整个主城区的专车和优享的用户活动。“公司内部总是说没钱,要砍掉补贴,尽量少做活动,就算做也最好是做免费的活动。”
招兵买马,滴滴顺风车冲刺上线
7月18日下午,比去年同期瘦了不少的程维步入会场,柳青紧随其后,滴滴顺风车总经理张瑞也一同现身。
去年8月滴滴顺风车下线之后,其负责人黄洁莉也被免职。此后,身为总监的张瑞全面负责顺风车业务,去年底从总监升为高级总监,今年上半年则升为总经理(GM)。
因此,在这场关于顺风车的媒体开放日上,80后张瑞的言行备受关注。事实上,在媒体开放日上,滴滴核心高管几乎悉数出席,除了程维、柳青之外,还包括滴滴CTO张博、滴滴网约车平台公司CEO付强、滴滴网约车平台公司执行总裁陈熙、小桔车服总经理陈汀、滴滴普惠出行事业部总经理付军华以及滴滴国际业务的负责人朱景士。
如此声势浩大的高管团队悉数出席,是否意味着顺风车将上线?
张瑞向新京报记者解释:“如果以后我们觉得安全产品功能达到一定预期,我们决定试运营,先开白天或者市内,但是具体没有明确的时间计划,也是希望广泛征求意见,把产品改善好后,再决定什么时间上线。”
对于迟迟未能如愿回归,柳青坦言:“我们比较怂”。“谁愿意每天无数人骂你黑心,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是为什么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的重要的原因。害怕那么多人为或者技术力量不能完全兜底的情况。”
而作为滴滴安委会主任的程维表示,如果顺风车要上线,肯定要跟各级主管部门汇报沟通。“同时还跟大家表达我们所想所做,听听大家真实的反馈。”
不过,现场仍透露滴滴顺风车的未来规划。程维表示,目前并没有公布未来顺风车的价格,但有机会上线的话,肯定还是低价位,尤其是顺风车长途用户,里程越长价格越优惠。而且不会把规模和盈利当成主要目标。
“张瑞近期在招兵买马,他的助理离职后又回来了,协助张瑞处理顺风车上线事宜”。7月23日,一位接近张瑞的知情人士向新京报记者透露,张瑞的助理系咨询公司背景出身,未来会专注于安全与增长。
同日,滴滴顺风车事务部一位骨干人员在朋友圈发布了一则《ALL IN 安全 顺风出行》的招聘海报,本次招聘的岗位包括资深前端研发工程师、服务端高级研发工程师、算法工程师、研发工程师、运营研发、产品专家(交易)、产品运营专家、高级交互设计师、安全规则运营经理等岗位。其中,多岗位涉及安全。
上述人士称,张瑞这一年来主要与安全部门共同梳理顺风车工作流程、存在的风险点、不断改版迭代产品等。目前,张瑞正在全力准备顺风车试运行,选址、收集反馈等,这次试运营应包含小城市,因为这是风险最集中的地方。经过多轮灰度测试之后,顺风车将正式上线。
而做出顺风车上线的决定,柳青表示是基于市场需求。
实际上,顺风车一直是滴滴内部“小而强”的事业部。“2017年,两百人左右的顺风车业务部赚了八九亿元人民币,甚至可以说是公司内部最赚钱的部门,因此,也是公司内部的强势部门,年终奖等普遍高于其他业务部”。曾在滴滴顺风车部门从事运营的李明(化名)对新京报记者做出上述表示。
“重生”后面临出行市场巨变
滴滴在自我除弊、渴望重生的同时,出行市场却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滴滴顺风车整改期间,美团打车上线了“聚合模式”,高德重启顺风车业务,哈啰出行与首汽约车合作网约车服务,与嘀嗒出行接入出租车服务,自身还上线顺风车业务。最近的7月22日,由一汽集团、东风汽车集团、重庆长安汽车发起,苏宁、腾讯、阿里巴巴等共同参与打造的智慧出行平台T3出行正式上线。据悉,T3出行已于7月16日公测,今年将会进入南京、重庆、武汉、广州、杭州、天津六个城市,2020年将覆盖绝大多数省会城市。
未来,T3出行将稳步拓展衍生业务,构建出行生态,联合产业链伙伴,在智能充电、维修保养、UBI保险、融资租赁等领域开展业务合作。这暴露出T3出行想成为未来“滴滴”的野心。除此之外,据新京报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一汽集团、吉利集团、首汽集团、长城汽车、上汽集团、长安汽车、东风汽车、江淮汽车、众泰汽车等车企已进军网约车市场。
面对外部竞争,7月18日,滴滴顺风车媒体开放日上,程维表示,“在我们内部,过去这几年的重心早就不在竞争上面了。当年优步跟滴滴竞争时,专车领域竞争也很激烈,那时我们就决定不会有大规模的补贴,行业最终还是会回归理性,看谁能提供最安全,效率最高,最便宜的服务,滴滴希望成为一个长远健康发展的企业。”
面对外部的变化,滴滴不着急肯定是不太可能的。随着网约车合规化的不断推进,一定程度上造成平台合规运力趋紧;而另一方面,滴滴长时间亏损,经营承压,未来如何改善这种局面,考验着滴滴的智慧。
7月18日,程维在滴滴顺风车媒体开放日现场表示,滴滴是烧了很多钱的企业,在过去包括未来很长一个阶段里,都不会把追求盈利当成最重要的目标。过去虽然收了一些Take Rate(抽成),但绝大多数都又以C(乘客)端的补贴和司机的补贴返还回去,实际上滴滴还是一个亏损的企业。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越来越多的老玩家对外开放平台。7月15日,滴滴宣布推出网约车开放平台,开放平台将向第三方出行服务商开放。其实,滴滴出行5月23日就在成都接入“秒走打车”经济型车辆提供的出行服务。7月9日,滴滴发布北京市滴滴网约车价格调整说明,从7月11日开始,将实行新的计价规则,部分时段的起步价、里程费均有所上调。
“希望能把安全工作做好,这是一个很难很难的工作。”在滴滴工作五周年之际,滴滴总裁柳青回忆自己刚来时,自认为滴滴是一个很牛的科技公司,每天匹配海量订单,当时与国外的朋友交流时,聊的都是人工智能、大数据等。
“原来理念里面,我们用科技的力量,找来了国内外最好的工程师、产品经理帮我们解决难题,我们觉得找到了方案。”柳青表示,经历了去年,认知有一个非常大的颠覆,也给滴滴人非常大的冲击,遭受了非常多舆论的批评,或者说给了很多的反馈,大家心里沉重。过程中,大家发现原来出行行业可能跟别的行业有点不一样。
新京报记者 陈维城 见习记者 许诺 编辑 赵泽 校对 范锦春
「深度」滴滴顺风车下线一周年:箭在弦上,如履薄冰
记者 | 柯晓斌 编辑 | 文姝琪
在这个特殊时刻,滴滴又变得谨慎而沉默。
去年8月27日,两起恶性事件后,滴滴其在全国范围内下线顺风车业务。迄今,依然没有上线时间表。
不过, 相较于去年的如履薄冰,进入2019年4月份后,滴滴顺风车多次对外发声,公布业务整改进展,被外界认为其上线已进入倒计时。
据知情人士透露,过去一年,顺风车一直在做产品迭代。2018年下半年至今年2月,互联网行业迎来了裁员潮,而今年年初,顺风车团队进行人员优化,从原来的300多人到现在的200多人,整体规模减少。但是安全人员从过去的十几人增加到现在的50多人,团队其他成员的工作也都跟安全息息相关。
滴滴顺风车下线的一年,也是滴滴内部进行调整的一年——这期间,滴滴进行了多次的组织框架调整,ALL IN安全。
大半年的休整后,程维、柳青等滴滴的核心管理层用相对开放的姿态再次走上台前。尽管如此,一年后,这个曾是滴滴主营收部门的产品滴滴顺风车始终没有上线。
在滴滴顺风车缺席的一年中,高德、曹操出行、首汽约车、哈啰出行等玩家伺机进入这个市场,摩拳擦掌。而如祺出行、享道出行、T3等背靠传统车企的出行平台也不断出现,也企图直接分食滴滴网约车市场。据某位曾经看过嘀嗒这个标的的投资人透露,嘀嗒的顺风车日订单直接翻了6倍,达到70万,嘀嗒已实现盈利。
滴滴仍需要顺风车这个业务,但面临监管与舆论,尽管数次试探,曾经这个市场的老大,依然在等待重新上线顺风车的机会。
顺风车搁浅
“怕,就是怕,就是怂。”在滴滴顺风车在下线325天之后,在一次媒体开放日上,柳青直言了滴滴顺风车业务迟迟未能上线的原因。
“可以非常坦然的跟大家讲,我们比较怂的,在这件事情(顺风车)上,我们内心有这么多纠结,这么多彷徨,谁那么笃定就能推出一个100%安全的产品。谁愿意每天无数人骂你黑心,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是为什么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的重要的原因。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害怕。”在现场,柳青甚至一度哽咽。
給柳青留下阴影的是,去年5月和8月,连续出现的两起滴滴顺风车恶性事件,这两个事件也让滴滴品牌口碑出现断崖式折损。
“有滴滴员工向我抱怨自己得不到尊重,甚至出门都不敢跟司机说明自己的身份,这对于整个滴滴人都是非常大的冲击。”柳青说。
更为直接的是,经过这两起事件之后,滴滴进入了很长时间的休整期。
顺风车事件之后,滴滴ALL IN安全,不断更迭APP。同时,滴滴公司内部组织了“安全责任落实到员工的会议”。
“国际化原本是2018年滴滴的重点业务,但安全事故出来之后,也受到了冲击。”在滴滴工作的陈明说。
而据另一位在安全事件发生之后离职的员工表示,那些直接可以带来安全类价值的业务被摆放到了高优先级,等于原来的既定目标做了调整。“之前在支撑智慧交通的员工,可能会调动到这个业务中,人少了,其它业务拓展速度自然就缓慢了。”
为提升“士气”,滴滴每个部门每个月组织开一次会,因为有高层领导参会,所以会议名字叫“在一起” 。
不过,这一年来,这个“在一起”的会议带来一些不那么乐观的消息,年前的会上是宣布年终奖砍半的消息,年后的会议则是宣布人员优化。
在今年2月的全员会上,滴滴CEO程维宣布公司将做好过冬准备,对业务重组带来的岗位重叠和绩效不达标的员工进行减员,整体裁员比例占到全员的15%,涉及2000人左右。
在“关停并转”和裁员的同时,2019年滴滴将在安全技术、产品和线下司机管理及国际化等重点领域加大投入,继续招聘2500人,2019年年底员工总人数将和去年底的13000人持平。
今年2月,36氪报道称,滴滴在2018年全年亏损109亿,司机补贴113亿元。而依据滴滴内部信所披露的显示,2018年上半年亏损达40.4亿元,下半年亏损扩大到了73亿元左右。
安全事件发生之后,滴滴的D轮投资人开始抛售滴滴的原始股份,而此前,这些投资人都曾希望滴滴能在2018年安全着落。
事实上,据多位知情人士向界面新闻记者透露,如果不是因为顺风车的安全事件,2019年上半年,滴滴登陆资本市场几乎是势在必行。
休整的滴滴
顺风车事件之后,滴滴进入长时间的休整期。
去年8月24日,滴滴乐清事件中,客服的处理方式引起巨大的争议。
这一年中,滴滴尝试做出改变。
过去一年,滴滴将安全客服升级成安全响应中心,成为独立团队,专注解决安全类事件。升级后,滴滴还增设了安全专线,用户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拨打安全专线直接联系安全响应中心,更快速。“这样安全响应机制就可以形成。”滴滴客服负责人刘西帝在公开场合表示。
同时,滴滴的一线客服人员的权限也在提高。顺风车事件发生时,滴滴的客服只能逐级汇报,无法直接上升到安全中心,这也就导致了流程上所需时间过长。“现在,一线客服进行判断后,可以直接上升到安全响应中心,经过筛选后可以启动预案机制。”刘西帝表示。
目前,滴滴客服有9000人,其中有8000人是负责体验服务,1000人负责安全响应,在这8000人中,滴滴的直营和外包客服各占一半。
官方数据显示,滴滴客服日均处理30万通电话,绝大多数安全相关进线会在10分钟内升级流转,并约在130分钟内完成响应。
滴滴首席出行安全官侯景雷则表示,2019年滴滴预计网约车安全投入将超过20亿元,安全工作团队已扩充至2548人,制定了19项安全制度。
截至目前,滴滴出行已成立了各级安全管理委员会,负责安全生产管理工作,拥有108名安全生产职责管理者、1327名安全岗位负责人签订安全责任书,排查治理隐患103个,并设立300万安全考核奖。
同时,在司机安全准入方面,滴滴官方披露的数据显示,当前平台针对司机日均人脸验证达430万人次,100%覆盖全量司机的出车验证和行程中抽检,月均人工抽检复核60万人次。从2018年8月起,截至目前清理了30.6万三证不符的司机。
值得一提的是,在警方调证方面,安全处置团队负责人杨嘉成介绍,滴滴把警方需要的信息分成了3个等级。在符合法律法规的前提下,滴滴给每个等级灵活设置了不同的调证手续。
“如果手续齐全,平台会配合警方十分钟内完成调证工作。”据滴滴官方统计,滴滴每个月平均接到5000多个声称是警察的调证需求的电话,最终按要求上传警官证照片信息的,完成调证的约为1000左右。
还未上线的滴滴顺风车,一直在进行产品迭代,该业务线现负责人张瑞表示,未来滴滴顺风车将去掉附近的功能,仅能在常用地点之间接乘。同时,永久下线用户隐私信息,通过上述手段来确保真顺风。
不过,即使滴滴多次举行沟通会,滴滴顺风车负责人张瑞也发布了公开信,但滴滴顺风车依然没有明确上线时间表——这个重要的业务依然在休整之中。
坏消息是,顺风车这个市场却在一路向前,未曾等待滴滴。
群敌环绕
“滴滴顺风车出事之后,嘀嗒非常忐忑。” 一位接近嘀嗒高层的人士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
滴滴顺风车下线之后,嘀嗒的顺风车业务该何去何从,会不会也被下架,成为嘀嗒高管们最为担心的事,直到交通部进驻滴滴调查结果出来后,嘀嗒悬而未决的心才落定。
但滴滴顺风车事件对他们也产生了影响。“去年9月份,日订单量、用户增长都呈现下滑趋势。”上述知情人士说,用户对顺风车的安全性产生了质疑,顺风车品牌出现不可逆的折损,直到10月份,由于十一市场的拉动,嘀嗒的数据才回暖。
硬币的另一面是,滴滴顺风车的缺位,也刺激了嘀嗒顺风车业务数据的增长。
“那段时间,大概有接近两百万的车主新增到嘀嗒顺风车平台排队等待审核。”上述人士说,要不要增加带宽来应对激增的数据,是否要通过营销去继续做增长?这些都成为嘀嗒高管们的议题之一。
包括在这个时间点做营销,会不会被用户认为是吃“人血馒头”,也一直有所讨论。最后,他们选择谨慎,并没有采取营销行动去做数据拉升。
尽管如此,由于滴滴的缺位,嘀嗒顺风车的数据还是迎来高速增长,据曾看过嘀嗒这个标的的投资人透露,在嘀嗒顺风车下线的期间,嘀嗒顺风车数据直接翻了6倍,达到70万的日订单。但嘀嗒联合创始人李金龙对这一数据未予置评。
同时,在滴滴顺风车下线的期间,这个市场也迎来了新玩家——由共享单车起家的哈啰出行。
2019年春节前,哈啰顺风车业务开始试运营,并推出“共享春运”的活动。依据其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1月25至2月4号期间,参与“共享春运”活动的车主累计51万人,乘客80万。 截至今年2月22日,哈啰顺风车车主注册量已突破200万,累计发布订单量超700万。
近期,背靠车企吉利的曹操出行CEO刘金良在接受界面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曹操将发起“车友”顺风车,依托吉利的车主去做交互生态。同时,也准备向社会开放,招幕车主。
高德顺风车也已在武汉、广东试运营,其声称主打不抽成、不盈利的“真公益顺风模式”。
首汽约车CEO魏东在接受界面新闻记者采访时也表示,他们也将在顺风车领域布局。
为什么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业务,玩家却趋之若鹜?
李金龙说,尽管顺风车不是营运性质的网约车,不能抽成,但这依然是一个大规模的市场。最为关键的是,因为其规定了车主的接单数量,不需要通过补贴去拉升服务数量,按照规定抽取一定的信息服务费,依然能产生可观的收入。
此前,界面新闻从滴滴知情人士处独家披露,滴滴顺风车GMV每年环比增长50%。2017年,顺风车的GMV接近200亿人民币左右,收入是20亿人民币,净利润接近9亿人民币。同年,滴滴的净利润是10亿人民币,剩下的一个亿来自代驾,2018年顺风车GMV的目标是400亿人民币,净利润20亿人民币。
滴滴顺风车净利润曾占据了滴滴净利润的9成之多,且每年环比50%的增长,承担了滴滴的主利润来源。2017年,虽然顺风车的日订单量只有快车的十分之一,维持在200万单左右,但其GMV占据了滴滴总GMV的15%。
而没有顺风车的滴滴估值也呈现下降趋势。依据今年优步提交的招股书显示,其持有的15.4%滴滴出行股权在2018年年底时价值79.5亿美元,按此推算,滴滴出行估值为516亿美元。而去年8月份前,滴滴的估值高达750亿美金。
滴滴需要顺风车。自今年3月以来,滴滴举行了多次“听证会”,商讨滴滴顺风车的相关事宜。4月15日,滴滴顺风车事业部总经理张瑞通过官方微博、微信双渠道发布了“滴滴顺风车致大家的一封信”,这也被外界解读成,滴滴顺风车即将回归的信号。
“顺风车到底做还是不做,这件事情我们内部讨论了很久,坦率说,不管采取多少措施,都很难完全杜绝安全事件的发生,但最终促使我们下决定的,还是用户的需求。”
“与其把顺风车用户推到线下黑车、微信群拼车,滴滴不如用自身积累的出行运营经验,去做好一款方便大家出行的产品。”滴滴创始人兼CEO程维在一次公开活动中称。
这可能是滴滴的执念,但滴滴顺风车依然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