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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阳吉利车在什么地方卖

那年的莱阳制造

自建国初期,到改革开放前二十年,莱阳云集了众多省地属大中型国有企业和县属中小型国营、集体企业,一度成为胶东工业重地,生产出许多省优、部优,甚至享誉海外的知名品牌产品,莱阳制造在全省乃至全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进入新世纪,这些拳头产业、名优产品渐渐淡出了市场。不禁让我们感叹:莱阳昔日有辉煌!

八十年代末的莱阳市南工业区

1、莱阳曾经有个手表厂是山东省第一块手表生产商——青岛手表厂分厂,位于莱阳市羊郡镇西埠前村中,青岛手表厂自1976年在此建设厂房,1993年迁回青岛。厂房坐西朝东,二层楼房式建筑。

这个厂生产的19钻全钢防震“金锚”牌手表荣获国际博览会金奖,“金锚”手表被国家商务部认定为国家知名品牌“中华老字号”。

2、大概很少有人知道,国产品牌吉利汽车的前身在莱阳。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个乡镇企业莱阳吉利集团研发生产的“吉利牌”微型轿车,曾是烟台的初始出租车,后来以200万元的价格转让给了刚由摩托车生产转型汽车制造,也就是现在的吉利汽车集团公司。

3、莱阳天天乐面粉厂与荣氏家族的前缘。1921年,荣氏家族采取投资和入股的方式进入济南惠丰面粉有限公司,并成为公司的最大股东。解放后,济南市区共分布着8家面粉厂,因政策需要,全部迁往山东其他的地级市。莱阳作为胶东专署所在地、军事重地,尚没有一家大型面粉厂,政府决定将惠丰面粉公司搬迁到这里。1952年,莱阳开始兴建面粉加工厂。1954年,荣氏家族的企业从大义出发,宣布全面实行公私合营。同年,惠丰面粉公司由济南至莱阳的搬迁工作全面完成。这便是莱阳天天乐面粉有限公司的前身。

“济南惠丰面粉厂股份有限公司旧址”,2012年4月18日被烟台市政府确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4、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莱阳人走亲访友带一台“双晶牌”电熨斗,绝对是非常体面的。

始建于1954年的莱阳家电厂,生产的双晶”牌系列蒸汽喷雾型电熨斗,先后获省优、部优、国家银质奖,国际博览会金奖等荣誉称号,是当年国内同行业三大品牌之一。

5、“莱阳白干”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就畅享全国,特别是在喜欢喝高度白酒的东北更受青睐。“莱阳村”在九十年代曾获世界品质评鉴金奖,是莱阳当时的一张城市名片。

6、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莱阳糕点厂生产的“大众饼干”,那是绝对的美味。

还有当年5分钱的奶油雪糕就是比3分钱的冰棍口感好。

7、这款流行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广通达”牌厨房多用机,曾获轻工部优质奖。

莱阳广通达电器公司的前身是1976年成立的莱阳无线电厂。这种“终生保修卡”已成为藏品。

8、这些杯体图案各异、盖上印有“莱阳制药厂”字样的老式旅行杯,已成为有价值的文玩藏品。是当年制药厂出厂“土霉素片”等药的外包装(也有杯盖上加印“土霉素片”字样)。

莱阳制药厂始建于1976年4月,1977年11月开始在城东筹建新厂房,1978年建成投产。当年的土霉素、灵芝片、莱阳梨止咳糖浆等销往全国(家父1977—1985年任厂书记兼厂长)。

9、1969年由莱阳驻军干部、战士、家属捐款建起的毛巾厂,1976年移交莱阳地方管属,1980年迁建于城东。“梨花”牌浴巾曾获省优产品,产品不仅销往全国,还远销日本、加拿大、美国、英国、意大利、瑞典、丹麦、新加坡、坦桑尼亚、赞比亚、索马里、马来西亚、喀麦隆、科威特、香港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

10、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莱阳有一电视显像管专业生产厂,主要生产14和17英寸黑白电视机显像管。

11、上世纪九十年代,莱阳天宝饮料厂生产的“莱阳梨汁”,常常出现在胶东地区的餐桌上。2004年被莱阳天府果汁有限公司兼并。

12、莱阳皮鞋厂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国营老企业,1978年“锦鸡”牌线缝皮鞋全国皮鞋质量评比第二名,1981又被评为省优产品。企业1996年基本停产。

13、莱阳化肥厂始建于1958年,1968年投产,当时是烟台地区规模最大的化肥厂。开始主要生产合成氨和氨水,1981年开始生产碳酸氢铵,1996年开始生产“半岛”牌尿素。碳酸氢铵和尿素均为省优、部优产品。2001年企业破产,被烟台巨力一次性买断,重组为烟台巨力化肥有限公司。

14、莱阳水泥厂始建于1964年,硅酸盐水泥先后部优产品和国家银质奖,还销往日本、韩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

15、上世纪40年代,莱阳就有酿造誉满胶东的调味品。建国时的1949年,东德酱园移交给了莱阳,成立了莱阳县酿造厂。此后几十年,莱阳的酿造产品一至深受消费者的尊重和喜爱,多次捧得“部优”“省优”产品奖杯。 可以说,莱阳酿造产品是少有的几十年不衰的老字号。

16、“泰山”牌12马力小型拖拉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畅销全国。

莱阳拖拉机厂八十年代后期加挂烟台汽车制造厂的牌子,生产的“燕台”轻型卡车、农用运输车成为“烟台汽车”的品牌。

八十年代莱拖老厂区

17、排着长队买莱动的195柴油机的场面出现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莱动是莱阳地唯一国家级大型一企业,企业职工最多时2万多人。

18、1958年,国家投资在莱阳建起了山东第一个现代化丝绸绢纺企业一一山东莱阳绢纺厂,主营桑、柞蚕绢丝对外出口。此后50年来,莱阳绢纺厂已成为全国及海外驰名的绢纺企业,是山东丝绸出口创汇骨干企业,当初也是中国绢丝两块金牌得主之一(南嘉兴、北莱阳)。

上世纪七十年代莱绢女工

19、上世纪九十年代莱阳裘革厂的产品大都是出口,在国内几乎件件都是奢侈品。

20、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进了腊月,莱阳肉联厂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从机关单位到百姓群众,纷纷拥到这里,找书记、厂长批条子,买下货。还有肉联厂内部职工或有关系的,可能都会记得,肉联厂“高温肉”的独特味道。

肉联厂下属莱阳生物化学制药厂,自行研发,1975年投产生产的冠心病新药—“冠心舒”,也是部优产品。

除了以上提及的企业外,上世纪市属工业企业,本世纪已经消失的还有:

莱阳毛纺厂、莱阳麻纺厂、莱阳绣花厂、 莱阳家具厂、莱阳地毯厂、莱阳织布厂、 莱阳制革厂、莱阳冷藏厂、莱阳露酒厂、 莱阳木材厂、莱阳印刷厂、莱阳氧气厂、 莱阳磷肥厂、莱阳油漆厂、莱阳化工厂、 莱阳铸锅厂、莱阳水箱厂、莱阳电器厂、 莱阳塑料厂、莱阳布鞋厂、莱阳硫酸厂、莱阳助剂厂、莱阳梨酒厂、莱阳微电机厂 莱阳钟表衡器修配厂、莱阳轻工机械厂、 莱阳皮衣总厂、莱阳塑料机械厂、莱阳工 艺品厂、莱阳草制品厂、莱阳植物油厂、 莱阳粮油加工厂……

这些工业企业,很多产品获得过省优、部优,甚至国际奖项,也有一些知名品牌。破产倒闭、兼并重组、转产移名,让这些曾经熟悉的企业,渐渐远离了人们的记忆。

点“关注”,更多了解莱阳。

松塔工的“生死之交”:氢气球飞走前,一个冷门行业的变迁

9月4日,松塔工胡永旭乘坐氢气球到松树顶采松子,却被失控的氢气球带走飘在高空求救的视频迅速传遍了网络。所幸,飘了一夜后,胡永旭获救。

获救后的几天,他躺在医院成宿睡不着觉,一闭眼脑瓜里就是烂七八糟的东西。

在气球飞走事件前,打松塔从未如此“火热”,但与网络上持续的热议不同,业内只投入了有限的关注。常年打松塔的人,风险不可避免,身上多少会有伤。一位鹤岗的包山老板认为,干这行第一位的是胆量,敢上树他就能上。而后是力气、技巧和经验。

这个行业就像红松生长的黑龙江海林市山市镇山场,是现代与传统交杂的荒原,打塔不是工业化的,新老技术尚未分出高低,行业标准更是无从谈起。现在,来自全国各地淘金者涌进东北,其中不乏勇于尝鲜的莽撞新手。直到今年,气球带走了松塔工上了热搜。

打松塔,采松子,是东北地区的传统工作。

当坠落引发关注:一个冷门行业的“走红”

东北茂密的松林里,只有一个月的松子采摘期里,工人能挣出几万元,相当于农村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费,还不拖欠工资,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打工。这行门槛适中,胆量是第一位,其次才是力气、技巧和经验。但收入等比于风险,你的同伴可能不幸坠落或是飞走。保持敬畏,挑战红松,这是属于松塔工的生活。

在一个500人的从业群中,有人不断扔进最新的传闻,有人表达了担忧。大多数松塔工可能要到晚上才会看到这些消息,白天是属于大山和红松的,没时间也没信号。中国对松子的需求持续攀升,其主要原材料就源于东北红松长出的松塔,松塔工人是产业的第一线,挥舞长杆将其打下。

这个行业从未被这么关注过,透水、坠崖、地震,天灾人祸总会登上新闻,但不是每个坠落的松塔工都会引来全国媒体的关注。在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一次跌落的消息在圈内传开也不过几天时间,而现在,时间被压缩到几小时。与网络上持续的热议不同,业内只投入了有限的关注。

“每年都有,不奇怪,就像老开车的司机,偶尔看见一个撞车的,习以为常了,不像新拿驾驶证的人很惊讶。”前松塔工东子评价网上涌出的关注,“咱们都是林区的人,这个林场掉下来了,那个林场摔死了,每年都会有。”言外之意是,林区工作本身就有危险性。

很多和松塔打交道的东北人都能讲出相似的生活经验。“林区”取代村,成为他们的基本生活单元,父亲则是那个教他们爬树打塔的人。

这是20年前的规律,现在,本地活跃的松塔工基本到了四、五十岁,业内也见不到六十岁以上的工人,因为保险最高只到60岁。近三年,贵州、云南、四川等南方工人成为新的生力军,更年轻,干活更拼。这仍然是个收入可观的行当,但本地的年轻人越来越少选择继承这份危险的手艺,他们外出打工或转型进入松塔产业的其他环节,包山、加工、贸易,再或者拥抱新技术。

东子今年37岁,二十来岁的时候,他跟父亲学会了爬树打塔,两年后就不干了。十多年间他见到过几次同伴坠下树,不能说话的,不能动的,直接过世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快抬下山送到医院。打松塔回报率高,但冒这个风险,他觉得不值当。现在,他运营一家公司,研发“可控飞行氢气球”。

他特别解释,咱们不卖气球,咱们卖气球以下的设备,也就是由吊篮和环绕一周的螺旋桨构成的控制器。这让松塔工可以自行控制气球前进升降,而不必把命运交给站在地上拽绳子的人。几位控制装置的开发者都谈及,这是一个新兴领域,尚无明确的管理规定。

松塔工从不排斥新技术,爬树用的脚扎子从手打的螺纹钢演化出多种形制,打杆从树杈发展到纤维材质的伸缩杆,反复使用的麻袋变成了低成本大容量的麻丝袋(虽然后者不好用)。随后出现了升降机、摇树机、固定式气球,门槛更低但各有短板时而“水土不服”。可控飞行装置则是近三年的新“突破”。

东子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他投入大量时间亲自试验改进指向性和抗风性,不断在抖音和朋友圈更新视频:从一个区域飞过大片农田降落到另一个区域。与传统的脚扎子和无动力气球相比,他强调“可控飞行”效率更高也更安全,即使这样,他也认为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这种技术,需要适应和培训。

“你想象一下,爬树脚下至少有个根,你飞上头,脚底下是没根的,有人会觉得非常可怕,”他说,“不行的咱们坚决不能卖他。”

但这个行业就像红松生长的山场,是现代与传统交杂的荒原,打塔不是工业化的,新老技术尚未分出高低,行业标准更是无从谈起。现在,来自全国各地淘金者涌进东北,其中不乏勇于尝鲜的莽撞新手。直到今年,气球飞上了热搜。

9月4日,胡永旭乘坐氢气球采摘松塔时,随氢气球飞走。网传视频截图

新人组合:气球飞走背后的巧合

这是一个新人组合。刘成会和胡永旭上气球打塔,两位老人拽安全绳,四个人都鲜有使用气球的经验。

一行人在一串巧合中相遇。湖北人刘成会去年到黑龙江海林市山市镇考察打塔,认识了胡永旭的姐夫刘金祥。那次,刘金祥去旅店找外地的哥们,刘成会恰巧住在同一间。双方都靠松塔营生,点个头,递根烟,报上熟人的名字,就加上了微信。

第二年秋天,刘成会来打松塔,为了安全,他买了约2万元的无动力气球,但老家的同伴因疫情防控出不来,他开始联系本地的工人。就这样,刘金祥把前来探亲的内弟胡永旭介绍给了刘成会。

9月2日试飞成功。9月3日开工顺利。9月4日两位老人操作失误同时松了手,刘成会抓住树枝自救成功,重量减轻,胡永旭被气球带着飞走了。

站在高空,胡永旭给姐夫打出了求救电话。与四个新手不同,姐夫刘金祥从小打塔,熟悉行业。他指挥胡永旭发定位、给气球放气,把内弟在高空拍摄的短视频发到抖音寻找目击者,并报警求助。

5日下午4点多,唐连鹏所在的方正林业局有限公司森林勘察设计队接到紧急通知,召回所有在野外调查的同事,转入救援。近10个小时的飞行后,胡永旭的手机信号出现在上百公里外的方正县,第一批救援队已经进山了,唐连鹏和他的同事将是第二批。

6日凌晨5:00,唐连鹏和同事抵达指挥部。山里下着雨,第一批救援队已陆续返回,寻人无果。半个小时前,胡永旭最后一次给姐夫打了求救电话,他带着一身的摔伤躺在泥地里,手机快要没电了。现场的通信工程师又测出了几个模糊的坐标点,第二批巡逻队进山。

“走在山林里,大家脚下都是哗啦哗啦的声音,听不清,但我就感觉有声。”唐连鹏回忆,雨后山路湿滑难行,他们用两个小时才抵达预定位置,走到一处山梁时他有了发现。“我让大家都别动,又喊了一遍‘小胡同志’,好像这次真就听着了,同事也感觉有声音。”

顺着这股微弱的回应,唐连鹏往前追了几个山梁,然后看到了靠在树上,等待他们的胡永旭。在唐连鹏拍摄的手机视频里,胡永旭身上有一大片红紫色的摔伤,腰疼的坐不下。这段视频被几家媒体要走,再次刷屏。

返程更为艰难。东北一直是年轻人的流出地,和打塔工相似,勘查队员大多超过了50岁,轮流抬担架也很快耗光了体力。“4个人抬不动了,我们就6个人抬,还是走不动,就8个人抬,刚开始还能走二、三十米,后来十米就都走不动了,换人接着上。”唐连鹏说。

11:30,胡永旭被送上等在指挥部的救护车,唐连鹏把掉下来的手机递给他,车门一关开走了。

胡永旭获救时,身上有一大片红紫色的摔伤。

安全管理哲学:山神、耐心、敬畏、高压

胡永旭事后几次回忆,气球降到树尖的高度后,他把配重的石头拴到安全绳上垂下去,顺着绳子蹦向树顶,他被弹到另一根树枝上,卡在半空昏了过去,醒来才慢慢爬下树求救。一连串撞击让胡永旭多处骨折、内脏损伤,还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刘金祥说,这段经历让内弟精神创伤,成宿睡不着觉,一闭眼脑瓜里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常年打松塔的人,风险不可避免,身上多少会有伤。一位鹤岗的包山老板认为,干这行第一位的是胆量,敢上树他就能上。而后是力气、技巧和经验。

这是一个“拿命挣钱”的传统行业,规避风险是必修课。老工人能讲出一系列技巧,一个重要的经验是学会看树道(树偏向的方向)顺势而为。包工团队必须压除所有不稳定因素,牵头的老松塔工人脉广,经验丰富,有能力发掘出容易出入且高产的红松林。一个负责任的包工头会尽量避免事故发生,有损声誉也耽误挣钱,事故是不吉利的,其他松塔工回迅速离开那片树林。

丽姐和老公操持着一个七十多人的团队。以前她和老公单干,老公上树打塔,她在地上捡,俩人一起背下山。时间久了,总有合作过包山老板来问,嫂子能不能帮忙介绍几个工人,他们干脆自己拉起一拨人,除了打塔钱,还能挣点辛苦费。丽姐不喜欢招岁数小的工人,毛手毛脚不稳。每天上工前,她都要反复叮嘱工人注意安全,太粗的树就不上了,山里忌讳吵架,带情绪上树容易出事,有争执她一定忍让。

与丽姐略有不同,刘叔更重视纪律。他上个世纪90年代入行,今年57岁,拥有一支超过百人的大团队,下设几个小队,全部由他安排妥当,作业范围横跨800公里。按他的规矩,晚上9点必须熄灯,任何人不能影响他人休息,深夜喝酒、耍钱都要痛批。队员犯错他就罚款队长,让队长去罚队员,在他看来,只有严格的管理制度才能抵御野外工作的风险。

同样重要的是保持敬畏。每年开山,打塔团队都要找到林中最粗的那根树,系一圈红布,上香和贡品,工人逐一磕头。仪式结束,每个人撕下一块布条系到腿上,以求平安。刘叔说,他们敬畏的是山神爷老把头,传说他是第一个跑山的人死在了山里,后来,所有和大山打交道的人尊他为守护神。

在山里淘金忌讳颇多。刘叔能讲出一连串山规,树桩是山神爷饭桌子不能坐;不能说少了、没有了;吹灯不能说,要说拿灯。 他认为山规里藏着经验,树桩水分大,坐上屁股就湿了,会得湿疹;上不过梁下不过沟,跨过去就是另一个区域,人走丢了不好找,因为喊话声传不过山梁(搜救队员正是站在山梁上才听到胡永旭的呼喊声)。

山规是老一辈传过来的,塑造陌生淘金者之间的社会规范。上个世纪90年代刚进山谋生,刘叔可不懂这些,都是住在工棚里听各地的工人讲。“工人是一盘散沙”,他认为仪式和规矩可以凝聚起大家伙的力量,“天南海北不管你哪的人,山规你懂了,自然就形成了纪律性。”

这是东北的规矩,这几年南方来的松塔工并不了解,第一次开山,东北人在跪拜,有的人南方人站在远处看,但时间久了,这些规矩也传了过去。刘叔强调,不懂规矩的人早晚会被团队淘汰,你要听我的话,很快就能挣钱。这是他的管理经验和哲学。

但并不是所有规矩都如此牢固。过去,女性不允许参与山里的工作,现在天花板抬高,夫妻合作进山,女性开始上树打塔,她们成为团队的管理者和组织者。刘叔试图举例说明女性加入可能给团队带来的一串负面影响,他还不能适应观念的变化。

打松塔工人爬到松树上借助长杆采摘松塔。

挣钱的、危险的、自由的、流动的

这个“拿命挣钱”的工作为什么吸引你?最常见的答案是收入高,有时还会提到自由。

如果上网搜招工信息,打松塔的一个显著吸引点是不拖欠工资。在手机支付出现前,包山老板要带着保险箱等在山下,松塔工每天下山都能现场结工钱直接领现金。出门在外,大家把钱塞进腰包随身带着,上树时也不会离身,等到哪天下雨不能进山,再结伴到镇上存钱。现在,算账和微信转账是丽姐晚上必须做完的工作,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她好几次被询问工钱的松塔工打断。

东北本地的松塔工老龄化明显,一到9月打塔季,那些五十多岁的松塔工准会出现在红松林里。他们大多来自农村,要趁还有力气挣钱防老。丽姐的老公就是这样,现在有了团队,还是要亲自上树打塔,谁都拦不住。

“担心是天天都有的,都是为了钱嘛,”丽姐说,今年收成一般,一天也能有个千元左右的收入,要是赶上松塔大收,一个人上树能挣出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费。“农村收入少,上有老下有小,孩子刚成家,又是买房买车,他们手里也没有积蓄,双方还有四个老人,怎么都得干。”被气球带飞的胡永旭也是看中了这笔快钱,他38岁了,结婚还差一笔钱。

对于老工人来说,光靠打塔还不够。开丽姐还要带这帮工人出去打工,现在已经联系好了明年的工作,给铁路装防护网。而刘叔喜欢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工作时间和地点都握在自己手里,他觉得自由又潇洒。这个季节带队打松子,落雪了去打冬青,等东北降到零下二十五度就回家过年,树叶长叶了,领着工人挖药材,7月下旬去大兴安岭打马尾松,9月又是新一季红松。

刘叔现在的生活四季循环,若拉长时间线,这个被形容为“自由”的行业,与宏观政策改变带来的市场放开和人口流动息息相关。

刘叔特别强调,祭拜的山神爷老把头有名有姓,叫孙良,是山东莱阳人,他属于闯关东的移民时代。带刘叔入行的,是最后一批跑盲流的南方人,教会他很多技术。而后,管制放松市场兴起,东北人发展为打松塔的主力。2002年,刘叔被买断工龄下岗,自此就靠大山谋生。

2011年是罕见的丰年,虽然松子价格还不高,但所有人都大赚了一笔,从这年开始,松子市场逐年火热,摇树机和气球这些野蛮生长。现在,年轻人离开东北,在包山老板担心以后找不到工人时,云贵川成为业内的生力军。大凉山的彝族工人让刘叔印象颇深,他们有韧性、身体素质好、会和大山打交道,也渴望挣钱。

刘叔回忆自己第一次上树,脚扎子是用螺纹钢自己砸出来的,师傅说上树很简单,爬爬就上去了。刘叔是第二个,身后还有几个小哥们。他又恐惧又害怕,想到家里还有孩子自己要养家糊口,只能硬着头皮上,打下了32棵松塔。他复述老师傅当年说过话:“有钱人上不去,没钱人怎么都能上去。”

就是这样,打松塔不会一夜暴富,工期只有一个月,冒着风险挣到辛苦钱。只有一小部分人会享受十数层楼高的红松抛出的挑战,也只有一小部分时刻,会诞生出独属于松塔工的浪漫。丽姐一直记得和老公坐在红松下聊天的场景,那天下过雨,山上起了雾,他问老公在树尖上什么样。“可漂亮了,感觉云在脚底飞似的。”

(部分内容参考新京报《“男子乘氢气球打松塔获救”背后:揭秘东北神秘的“打塔人” 》、三联生活周刊《飘走的氢气球背后,东北林区里危险的松塔采集 》等报道)

采写:南都记者 宋承翰 发自北京

受访者供图

胶东历史区划:民国时期老莱阳县的“逸林乡”

本文的话题与胶东历史区划有关,这次要介绍的区划名称叫作“逸林乡”,是民国时期由老莱阳县设立。

老莱阳县面积辽阔,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实行“区乡制”(县下设区,区下设乡镇)的背景下,曾划分为9个区,辖30个镇、176个乡(共辖1620个村)。“逸林乡”具体属于第六区(区公所设在穴坊,县志写作“学坊庄”)管辖。

逸林乡的面积不大,总共管辖6个村庄。根据民国版《莱阳县志》的记载,这些村庄分别是:东棘林夼、西棘林夼、双龙埠、兴隆庄、义和庄、虎埠岭。

(▲上述村庄的位置示意)

对照现在的地图可以发现,上述村庄正好位于如今莱阳、莱西两市的交界地带。其中,东、西棘林夼(现在写作东、西吉林夼)在莱阳市一侧,具体属于团旺镇管辖;双龙埠、兴隆庄(往南还有个名字相似的兴隆屯)、义和庄、虎埠岭(有东西两村)在莱西市一侧,具体属于姜山镇管辖。

当时莱阳县的乡镇,主要是以地理参照物、典故、美好寓意或辖区代表村落来命名。逸林乡应当属于综合村落名称和美好寓意的情况。

仔细比对辖区村庄名称,义和庄带有“义”字,棘林夼带有“林”字,两者连在一起为“义林”,与“逸林”同音。传统文化比较讲究“隐逸”,而“逸林”又蕴含“隐逸之所”的意境。以此推测,“逸林乡”这个名称多半是当时的文士从“义林”润色而来的。这片区域虽非处在深山老林,但到大路要道也有些距离,相对于喧闹地方还是比较僻静的。

关于这些村庄的具体由来,根据莱阳、莱西地名资料的记载,东西棘林夼是因为明初先民建村于长着一片棘子林的沟夼中而得名,后改为东西吉林夼。义和庄据说则是从吉林夼迁出的曲姓人建立,以美好寓意取名义和庄。虎埠岭的王姓据说与莱阳蚬子湾有关联,建村时因附近岭上有巨石形似虎,遂以虎埠岭为名。双龙埠的王姓据记载则是从东虎埠岭村迁出,初名东菜园,后以村跨东西两条石岭,更称双龙岭(龙虎相对,这个名字可能也有与虎埠岭相对应的考量)。而兴隆庄,据说则是明代李姓从莱阳留格庄迁来建村,以吉利寓意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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