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哪些因祸得福的事?
我侄女婿阿浩当初追我侄女阿红的时候,因为是“姐弟恋”,两人相差5岁,所以遭到大家一致反对,连我侄女自己都对阿浩说:“小屁孩,哪凉快哪玩去!”
但阿浩一点也不气馁,依旧每天乐呵呵的像个“小跟班”:怕阿红炕鸡蛋饼站在湿漉漉的地上滑倒,他就铲来一大锹煤灰渣子来,垫到阿红脚底下;
每天收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满满两三轮车,阿浩让他表姐骑一辆,自己骑一辆,然后在他三轮车后面留一个稳稳当当的“专座”给阿红。(因为摊位离家远,回去还要刷碗,阿红不得不坐);
知道阿红不爱吃猪油渣,他就特意炕两个啥也不放的梅干菜饼,一直放在火炉边保温……
总之,处处陪着小心,就想打动阿红的芳心。
但阿红始终不松口,一是自己比阿浩大5岁,其次就是阿浩妈妈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儿子的选择,在她看来,按老规矩,“宁可男大十岁,不可女大一岁”,而且一个属狗,一个属兔,有“狗撵兔”之说,觉得不吉利。
阿浩几个在城里上班的堂姐,隔三差五过来给阿浩做思想工作,在她们看来,阿浩年轻幼稚,有许多人情世故不懂,喜欢上阿红纯粹就是一时冲动,慢慢等新鲜劲过去就好了。
谁知道阿浩对她们的劝说充耳不闻,以至于后来只要听说哪个堂姐来了,他中午饭都不回去吃,绕着她们走。
因为阿浩和侄女阿红的老板是我亲表兄,所以阿浩妈妈就准备从“源头”上抓起,倚仗自己是我表嫂的弟妹,所以她提出让阿浩分离出来开个百货店,这样阿浩就不再每天跟阿红在一处干活了。
表兄开的早点铺在那条路上是最早的几家,因为味道好,品种多,而且还干净卫生,所以也没少挣钱。
想着阿浩一旦离开,早上没人起来去拉豆腐脑了(我表兄腿残疾),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再说一个生意做久了,也产生厌烦感,做早点生意虽然利润高,可人太辛苦。
就这样,在给阿浩找门面房的同时,表兄也给自己找了一家门面,如此一来,两个小百货商店同时开业,仅相隔两家。但阿浩是自己单干,阿红则转行,继续留在表兄小商店打工。
表兄有经商头脑,他看准这条路紧挨着医院,人流量大,用电话的人肯定多,于是,在店里装了一部公用电话。
而我和阿浩表姐,把我表兄的早点铺承包了下来卖盒饭。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挣的人生第一桶金。
因为阿浩是表嫂侄子,所以虽然自己开商店了,但一天三顿还在表兄那吃,只不过每天照看生意,店里离不开人,所以跟侄女阿红接触少了。
如此一来,我侄女如释重负,而阿浩呢,急得抓耳挠腮。
我侄女是一个非常有自尊心的女孩,她跟我一样,从大家庭出来,情商高,能看出人的眉眼高低。
面对阿浩妈妈对自己的防范,阿红更加洁身自好,有时候阿浩转过来找她说话,她爱答不理。
面对阿红对自己的冷漠,阿浩就跟没事人一样,时不时进货的时候看到有时令水果,他都会买一大兜给我提过来,然后让我给阿红拿过去。
我知道这小子是想从我这找突破口,因为他知道我和侄女阿红的关系好,我说话在阿红心里有分量。
可婚姻大事,我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打败,一切根据阿红自己的意愿,所以,我也不劝说,也不泼冷水,想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之所以阿红不答应阿浩的求爱,我在心里给他们做了分析:一是两人相差岁数大;其次我觉得阿红有点瞧不上阿浩,嫌弃他文化程度低,因为从小调皮捣蛋不爱学习,阿浩初二就辍学了,他爸妈拿他没辙,只好把他送到自己姑妈跟前打工。
真是“一马服一夫,卤水点豆腐”,羁傲不训的阿浩只要在阿红面前,乖的像只小兔子,哪怕阿红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阿浩都不知道怎么站立好。
不过能看出来,阿浩不是阿红理想中的男友。
就在阿浩一筹莫展束手无策时,随后发生了一件事,让两人关系出现了转机。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小商店无外乎就是卖点烟酒、各种礼盒,卫生纸、毛巾之类的,品种单一。而这条路香烟卖的最好,高峰的时候,一天能卖二三十条。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香烟进货渠道纷繁复杂,有的直接卖假烟,那简直就是暴利。
不过我表兄老实本分,从来不敢进假货,哪怕推销上门他都不敢接收,怕被“钓鱼”。
虽然不卖假烟,但必须具备识别真假香烟的一双火眼金睛。这一点我特别佩服侄女阿红,其实对于这些她等于是一张白纸,啥都没接触过。
不过,只要她想学的,她就千方百计想办法去钻研。为了掌握过硬的本领,她向同样从事烟酒经营的瞿姐取经,就像中医“望、闻、问、切”似的,通过对香烟的一系列查看,再闻,她就知道哪个是假烟,哪个是正宗的烟。
有天晚上大概7点多钟,正是生意上人的时候,旁边打公用电话的就聚集了三四个人排队。
阿红一边收钱,一边招呼其他顾客。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灰色笔基呢的中年男人,从一辆自行车上下来,径直来到阿红柜台前,指着橱柜里的“华子”对阿红说:“来一包。”
说完,就从口兜拿钱。一般拿到香烟时,都习惯性的看看,这个男人也是如此。
阿红心想:你看就看呗,反正卖的是真货,随便你怎么看。所以就没在意,继续招呼其他顾客。
男子付完款,拿着香烟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这个男人又来了,骑着车直接把车停在了商店门口,而且脸色很难看,老远就对着阿红吼道:“你刚刚给我的是啥烟?赶紧给我换!”
阿红闻听,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解的问道:“咋回事?你说的啥意思我不太明白。”
只听“啪”的一声,男子把一盒“华子”烟丢到玻璃柜台上,对阿红说道:“别废话!自己干啥心里没数吗?你换一包就对了!”
阿红此刻明白了,这是过来找茬的。
但自己刚刚卖的就是真“华子”,所以阿红一点没着急,而是把男子放在玻璃柜上的香烟拿起来,稍微看了看,捏了捏,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这包香烟不是我们家的,你自己调包了!”
男子一听,咆哮道:“放P,这明明就是刚刚在你们家买的!你乖乖的给我换了,否则,今天没完!”
听到男子的叫喊声,过路的三三两两的人都围拢了上来,一探究竟。
眼看聚拢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男子更加肆无忌惮的指着阿红说道:“快!赶紧的换烟!”
阿红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可好赖在家也做了两年代课老师,所以,面对男子无理的要求,阿红不慌不忙的对议论纷纷的人们说道:“大家来了,正好给做个鉴定。”
说完,阿红从柜台里拿出一包“华子”,迎着灯光对众人说道:“大家看看这里,我卖出的‘华子’,我是用大头针在下面扎了四个眼,目的就是为了辨别真伪,而且我的每一包散装的都是四个眼,而且在同一个位置,如果不相信,大家可以看。”
阿红边说边把香烟递给靠前的一位男士,随后又从柜台里拿出第二包香烟,让大家鉴别。
果然,靠近前的男士说道:“没错,这两包香烟下面都有四个针眼,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时候,穿灰笔基呢的男人有点着急,他恼羞成怒的对旁边的男人吼道:“你少管闲事,我知道我这包烟就是假的,就是刚刚在她家买的,敢不给我换,我砸了她的柜台!”
面对无理取闹的男子,阿红莫口难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人,对着穿灰衣服的男人问道:“干啥?准备欺负一个女孩子?”
阿红一看,原来是阿浩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阿浩那时候一身打扮很时尚,一条大喇叭裤,还蓄着一头长发,一看装扮,也不是好缠的角色。
男子明显有点畏惧,但他以为阿浩只是过路的人,所以他看都不看阿浩一眼,指着阿红骂道:“小丫头片子,赶紧给大爷我换烟!”
阿浩一听男子出言不逊,态度嚣张,而且是在自己的面前,对阿红这个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上去,薅起男子的衣领,说道:“你再骂一句她试试?”
男子看上去是40多岁的中年男人,但长得柔柔弱弱,副尖嘴猴腮的样子。见阿浩抓起自己推搡着,他条件反射似的,想往自行车跟前跑,估计想溜走。
但阿浩不依不饶,就随着男子的拉扯来到自行车跟前,就在男子手扶自行车把手,准备走的时候,阿浩的暴脾气起来了,他攥紧拳头,一拳朝男子脸上打过去,谁知道男子一躲闪,阿浩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踉跄栽倒在自行车上。
等阿浩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手捂住了眼,阿红借着灯光,突然看到顺着阿浩的手指缝流出了血。
阿红吓得三步两步跑到阿浩跟前,阿浩还是用手捂着眼,血流的越来越多。
这下可把阿红吓傻了,她哭着说道:“不得了了,你是伤着眼睛了,赶紧去医院吧!”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阿好往医院方向走去,连小商店都不管不顾了。
因为七点多钟正是小饭店上人的时候,所以我在后堂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邻居小倩过来让我去看商店,说阿浩跟人打架了,阿红陪着一块儿去了医院,当时把我也吓傻了。
因为离医院很近,阿红给阿浩送到急诊部后,就出来在公用电话亭给在医院上班的二姐(阿浩堂姐)打电话,让她赶紧找人去看看。
因为一着急,阿红把特别熟悉的号码居然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在店主的安慰下,让她别着急,慢慢想,好不容易把电话号码想起来以后,却身无分文交电话费钱。
阿红只好把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交给店主说:“先押这吧,待会儿我拿钱过来取。”
谁知道店主善解人意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就这样,阿红又回到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阿浩做手术。
因为医院有熟人照顾,所以阿浩的手术很快做完就出来了。
不过当看着阿浩缠满纱布的眼,阿红吓得腿发软,她赶忙问大夫道:“伤到眼睛了吗?”
谁知道阿浩堂姐在旁边不满的训斥道:“做生意要和气生财,怎么动不动跟人打架呢?”
言下之意,怪阿红多事儿。此时此刻,阿红什么话都不敢辩解,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儿就是,阿浩的眼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如果变成“独眼龙”,往后怎么跟他们家人交代?
阿浩能感觉到阿红的不安,他笑着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即使变成‘独眼龙’了,我还可以戴墨镜嘞,更帅!”
面对阿浩的俏皮话,阿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听说阿浩眼睛受伤了,阿浩妈第二天就从老家赶过来,当弄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伤后,她朝着阿红愤怒的吼道:“年纪轻轻的,万一以后眼睛就瞎了怎么办?”
阿红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堂姐们知道阿浩眼睛受伤了,提着水果奶粉过来看望,那天晚上吃饭时,坐了一桌十几个人。
表兄那天晚上做了一大桌菜,还炖了一只鸡,招呼着大家吃。
这时候大堂姐站起来,将这只整鸡一点一点的撕开,然后给每一个人碗里放了一块,而阿红就坐在她的身边,大堂姐连一小勺汤都没有给阿红盛。
并且在饭桌上说道:“阿浩这次真是飞来之灾,如果不是阿红多事,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众人在旁边不住的点头附和着,尤其是阿浩妈妈,脸阴沉的像“黑包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阿红说句公道话。
那天晚上,众人散开后,阿红一个人收拾着桌椅碗筷,默默的流着泪。
我那时候自己租房住,中间发生的这些事情,阿红受的气,我一无所知。
有天中午,阿红来到我的出租房,流着泪对我说:“阿浩的眼睛这次肯定伤的不轻,即使没瞎,也会留下疤痕,说到底都怨我,看来我真要接受他了,想甩都甩不掉。”
我也六神无主,于是安慰道:“其实阿浩为人挺好的,只不过岁数跟你差的有点多,再说,他对你是真心的,实在不行就答应他吧!”
也许就是从那次开始,阿红对阿浩的态度有了转变,每天除了去看商店,还给阿浩洗衣做饭,陪着一起去医院换药。
阿浩拆完线后,眼睛不但没有失明,反而因为针脚缝的仔细,由原来的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
看到阿浩的眼睛安然无恙,阿红准备及时抽身,但阿浩对她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就这样,阿浩不顾父母的反对,非阿红不娶,哪怕跟父母断绝关系。
无奈之下,双方父母就算默认了,阿浩和阿红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没有订婚仪式,没有彩礼。
后来在我的撺掇下,两人于1999年5月18日举行了婚礼,阿浩达成所愿。
可以这样说,阿浩如果不是眼睛受伤,阿红担心他成了一只眼不好找对象,不见得答应他的求婚,所以阿浩完全是因祸得福。
所以我现在越来越相信缘分,事实证明阿浩的选择是对的,他们两人的结合就是最好的搭档,珠联璧合。
如今两人携手20多年,生意越做越大,儿子也优秀,阿红在阿浩的呵护下,虽然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一点不显老,跟阿浩站在一块,根本看不出来她比阿浩大5岁!
而阿浩那个大家族的人,更是对阿红刮目相看,由原来的鼻孔看人,变成对阿红笑脸相迎。
不得不感叹经济基础,决定一个人在家的地位,这就是现实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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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市结婚风俗?
父亲五十年代,毕业于华东纺织工学院,后就职于贵阳市棉纺厂。(母亲也属该厂子弟学校教师)
他给我规划的,最理想的人生路线:子承父业。让我与他先成为校友,毕业后成为同事(父母都属贵阳棉纺厂职工,我若由纺织大学毕业,分配至该厂,无论按专业对口政策还是讲人际关系,都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八十年代,我高考时。父亲根本不征求我的意愿,毫不犹豫的,将重点大学第一志愿,直接填报为中国纺织大学。
我落榜了,父亲很失望。
当时,有种说法:理科学不进去的学生,会改学文科。我属其中之一。
后来,我通过面向社会的公开招考,当上公务员。
2000年,贵阳市棉纺厂宣布破产。此时,父亲己退休,母亲早病故。我家中己无人还在棉纺厂工作,避免了被下岗的命运。
我结婚后,将父亲搬出厂宿舍区老宅,接到身边照顾。后父亲又与我,一同住进市直公务员小区新房内,直至其八十多岁离世。
我很平庸,但也成为了父亲晚年的依靠与骄傲。
暮年时的父亲,与我交谈时。父子俩都觉得,我首次高考失利,反让我们家因祸得福。
父亲本科毕业三十年时,回母校留影。
父母当年的职工登记表
我本科毕业二十年时,回母校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