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亚迪凭什么市值万亿？看看正在弯道超车的比亚迪山东“朋友圈”
记者 蔡宇丹
10日，比亚迪市值破万亿，中国出现了第一个市值破万亿的车企。面对中国汽车产业划时代的一刻，有人说看不懂，质疑集中在这几个方面：
2021年，比亚迪净利润30.45亿。万亿市值和30亿净利润，市盈率高达二三百倍，这合理吗？上汽集团营收是比亚迪3倍，净利润是比亚迪7倍，但市值只有比亚迪20%，这合理吗？在全球车企市值排行榜上，比亚迪一跃成为特斯拉、丰田之后全球第三大车企，超越百年车企德国大众、美国福特，这合理吗？
抛开资本市场狂欢，从产业层面讲，中国现在太需要一个万亿市值的比亚迪。
万亿市值的比亚迪给中国产业带来什么？盘点一下比亚迪的山东“朋友圈”，你会发现，与“苹果吃肉，中国果链喝汤”的果链故事不同，比亚迪产业链上中国企业，讲述的是更多自主创新、转型求变，弯道超车的故事。
1. 当下最需稳就业“压舱石”
如同当年的富士康、现在的特斯拉，比亚迪在各地招商局长的名单上，已经是最重量级的存在了。
从2021年下半年以来，比亚迪在济南闪电布局了电池、芯片生产基地以及汽车整车生产基地。2022年1月，比亚迪以10.31亿元在济南起步区拿地2946亩。
“比亚迪效应”首先体现在就业上。比亚迪在济南建设的两个工业园区，一个负责电池制造，一个负责整车制造。公开报道显示，比亚迪济南工厂从今年2月就开启了招聘窗口，岗位从最基础的操作工到管理岗，从中专学历到本科以上学历，管理岗税前收入在13000-25000元间，技工8000元上下。整个项目落地后，大约需要用工25000人。如果再吸引一批配套企业，用工量上将体现出乘数效应。
制造业作为稳就业的压舱石在比亚迪这里得到了生动的体现。不久前，比亚迪宣布今年将招聘15万人，包括2万名应届毕业生。如此庞大的用工量，来自于比亚迪汽车销量激增和产能急遽扩张。
2021年，比亚迪销售了近60万辆新能源车，同比增长231.6%。今年5月，比亚迪新能源汽车销量达11.4183万辆，已连续3个月每月销量过10万。
从公开报道和公开渠道查到的信息显示，比亚迪在济南起步区投建的新能源乘用车及零部件汽车产业园，占地4000亩，总投资150亿元，如果年产能30万辆的话，将超过深圳基地20万产能（已投产）；与长沙基地（已投产10万辆）持平；低于常州（投资100亿，未投产）、合肥基地（未投产）40万辆产能。
济南的汽车产业链，因为“家门口”来了一个比亚迪而被搅动。
2.济南，“家门口”来了比亚迪
今年“五一”期间，位于济南高新区的小鸭精工还在赶制给比亚迪交货的模具。
在济南老国企小鸭集团重新展翅的蓝图上，小鸭精工的定位是“济南千亿级汽车产业集群的重要支撑者”。由小鸭模具变身而来的小鸭精工，从家电产业跨界到汽车产业，汽车模具、汽车零部件和车轮装备是其三大主业。
能否搭上比亚迪这艘“巨轮”，对小鸭转型至关重要，能够搭乘的便利，就是车企零部件采购一般遵循就近原则。今年2月，小鸭精工成立了全面向乘用车配套变革工作组，力争年末进入国内1-2家主流乘用车主机厂零部件配套体系。这个变革线路图，直指“家门口”的比亚迪。
作为排名全球前三的汽车冲压生产线制造商，2021年9月召开的第四届中国企业论坛上，济南二机床董事长张世顺就说，比亚迪在济南投资设厂，济南二机床可以提供方便周到的服务。
济南二机床与比亚迪的缘分可以追溯到2009年4月。当时，济南二机床获得了比亚迪深圳、西安两厂总计16条生产线、近百台大型设备，总价值约4亿元的大单。这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国内汽车企业与机床行业签订的最大一笔冲压设备采购订单。
这笔4亿大单对于济南二机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一年，比亚迪总销量达到44.8万辆，王传福以400亿身家问鼎2009年福布斯中国首富。
部分车企新能源汽车销量及规划销量（资料片）
2010年，工信部正式押注新能源汽车，制订中国新能源汽车10年发展规划。10年过去，新能源汽车市场发展迅猛，庞大的增量市场使济南二机床获得了比燃油车时代更多的订单。2020年以来，济南二机床囊括新能源汽车冲压市场几十条冲压生产线订单，2022年前3个月又与多家新能源车企签订了总价值超5亿元的订单。
而比亚迪半导体在济南的布局，使济南精心培育的半导体产业迎来一个强力补链者。
2021年8月，比亚迪斥资50亿购得富能半导体。济南比亚迪半导体的股权构成中，比亚迪半导体为大股东，其余股份由济南高新财金和济南产发两大国资股东持有。
富能半导体拥有现成的半导体生产线，2021年的“芯片荒”让富能半导体成为香饽饽，最多时有5家企业同时跟济南高新区谈判“求娶”，济南最终选择了比亚迪。
目前，济南市形成了以高新区为聚集地的半导体产业，汇聚了核心团队来自于中科院的山东产研集成电路产业研究院有限公司、“国产EDA第一股”概伦电子以及研发网联汽车通信安全芯片的方寸微电子。
半导体产业的发展有赖于大量应用场景对于研发、设计端的催化。今年5月，在接受证监会问询时，比亚迪半导体表示，济南项目满产后将新增晶圆36万片产能，对应可配套新能源汽车约90万辆。比亚迪半导体落地济南，使济南半导体产业生态更为丰富，又增添了一个庞大的应用场景。
3.枣庄机遇
对致力打造中国北方“锂电之都”的枣庄而言，和比亚迪这样的新能源巨头“坐在同一个牌桌”上，是这座四线城市在面对重大产业变局实现跨越式赶超的机会所在。
交大智邦（枣庄）数字科技项目，是上海交大与枣庄机床产业龙头威达重工合资建设的智能工厂，是国内唯一具备汽车动力总成生产线组线能力的企业，为上海通用旗下卡迪拉克生产过汽车发动机智能生产线。2020年11月，比亚迪新能源事业部来枣庄高新区考察，这个智能工厂是首推项目。
枣庄能给比亚迪提供的，不仅仅是汽车发动机智能生产线的制造能力。枣庄市三年攻坚行动中，新能源产业承担300亿发展目标。现在，“比亚迪效应”已经在枣庄锂电产业主力军丰元股份和中材锂膜身上变现。
从老本行草酸化工到锂电新贵，2021年7月，完成“大转身”的丰元股份开始为比亚迪批量供给磷酸铁锂正极材料。这一年，丰元股份业绩扭亏为盈，净利润达5500万元。
现在，丰元股份的磷酸铁锂正极材料的最大客户就是比亚迪，用于比亚迪刀片电池。2021年11月，丰元股份再度加码，投资30亿在枣庄建设年产7.5万吨的锂电池正极材料项目。2022年，丰元股份的磷酸铁锂产能达到10万吨级别，是2021年的7倍，而整个产能布局在35万吨。
2003年，枣庄曾自发形成一批生产电解液、电芯、隔膜，模具、正极材料的企业，最盛时成为仅次于广东、天津的锂电池产业全国第三大聚集区。新能源时代，重新激发出活力的枣庄锂电产业，规模和含金量已不同以往。
中材锂膜滕州项目是2021年山东省重点项目，产品主要供给比亚迪和宁德时代，项目总投资80亿元，其中二期投资21亿元，今年投产后预计年可实现销售收入30亿元，利税10亿元。
这个项目的价值不光是为当地贡献利税上。中材锂膜自主设计研发的“湿法双向拉伸技术”是当前国际最先进的工艺技术，产品性能达到国外进口水平，解决了卡脖子问题。这样科技含量十足的项目落地枣庄，对提升枣庄锂电产业的含金量至关重要。
和比亚迪这样的巨头牵手，带来了强大的产业聚集效应。今年2月，枣庄目前单体投资最大的锂电项目欣旺达30GWh动力电池项目在枣庄开工，投资额高达200亿。
这样的产业投资热潮反馈在枣庄各项经济指标上。今年一季度，枣庄GDP增速首次跃居全省第一，规上工业增加值、进出口、全社会用电量、工业用电量、贷款余额、实际利用外资、民间投资占全部固定资产投资比重这几项指标的增幅均居全省首位。
4.传统产业的“逆天改命”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让与比亚迪共舞的企业拥有了弯道超车的机会，尤其对于在存量市场苦苦突围的传统产业，有了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与新能源赛道大牛股隆基股份相比，位于山东龙口的隆基机械要默默无闻很多。事实上，这家与比亚迪深度绑定的隐形冠军，是汽车制动盘领域的全球小巨人。
但传统汽车制动盘市场格局已定，整体市场大而不强、极其分散。隆基机械目前股价6元左右，而全球最大光伏组件制造公司隆基股份股价60元左右，其创始人李振国已经稳坐陕西首富。
新能源汽车带来的巨大增量，给隆基机械带来了发展红利。
6月12日，隆基机械在互动平台透露，目前比亚迪新能源汽车的唐、宋、夏、秦、汉等12个高端车型以及海豹两驱版、比亚迪与奔驰合资的腾势D9等车型均由隆基机械配套，配套比例占到85%以上。
与此同时，隆基机械还为特斯拉供货，产品主要销往国外，为华为汽车、奇瑞、吉利、小鹏、小康、领跑等国产新能源汽车品牌批量供货。
2021年，与比亚迪深度绑定的隆基机械营收创历史新高，而它在新能源汽车制动盘市场占有率也实现翻倍增长，预计2022年达到25%。
在汽车轮胎这个万亿级别大赛道，山东轮胎企业正在抓住机会弯道超车。比亚迪这样的国产品牌占据新能源汽车市场C位，让国产轮胎在原配轮胎市场上有了超越普利司通、韩泰、固特异等洋品牌的机会。
王传福和王锋在比亚迪汉前合影。（资料片）
2021年11月，玲珑轮胎董事长王锋赴深圳参加了比亚迪2021年新能源汽车重点供应商会议。玲珑轮胎2009年与比亚迪合作，2020年在比亚迪纯电动原配比例已经超过60%。
玲珑轮胎2018年推出首款新能源汽车专用轮胎，之后针对新能源汽车市场需求调整产品结构，在新材料、新技术、新配方上加大研发，主攻环保和智能化，已实现了对比亚迪近20款车型轮胎的配套与开发。
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与玲珑轮胎董事长王锋交流。在这次供应商大会上，王传福做了“心所向，势必行”的主题演讲。（资料片）
比亚迪助力下的国产轮胎，正抓住这个历史性机会实现翻盘，在最能展示品牌影响力的原配轮胎市场上上演逆袭。根据轮胎商业网排名，2021年上半年纯电动新车原配轮胎品牌排行榜中，玲珑轮胎位于国内品牌第一。
2021年，玲珑轮胎营收在185.79亿元。今年上半年，玲珑轮胎新能源汽车轮胎配套业务同比增长385%。根据最新规划，玲珑轮胎将在陕西铜川和安徽合肥投资建设第六和第七工厂，投资分别在60亿和52亿，加上海外基地，力争2030年轮胎销售突破1.6亿条，实现收入超过800亿元。
5.刀片电池带来的机会：草根企业的崛起
2020年，比亚迪革命性推出刀片电池，不光重塑动力电池市场格局，也创造了新的产业机会，让以攻克氢燃料电池质子交换膜闻名业界的东岳集团迎来又一次创新突破的机会。
随着刀片电池亮相江湖，刀片电池的关键材料，用做锂电粘结剂的PVDF材料身价大涨，从2021年4月的11万元/吨涨至年末的44.5万元/吨。
2021年12月，东岳集团新建年产万吨高端PVDF项目开工奠基，这是国内单套规模最大的万吨高端PVDF项目。这个项目的主打产品面向比亚迪、宁德时代的新型动力电池产品，预计2022年10月投产。
这个项目不光在于有效满足了新能源汽车的刚需。这一次，比亚迪站在新能源汽车产业的领跑位置，带来颠覆式创新产品，在产业链条上引发了一连串创新，使中国新兴产业终于避免了关键材料上被国外品牌卡脖子的命运，让东岳集团这样的具有强烈创新意愿的中国企业分享盛宴，在新能源汽车潮流的浪尖，形成技术、工艺上的壁垒，实现高附加值生产。
这样的创新红利，也给了草根企业公平崛起的机会。
偏安于泰安宁阳的新合源热传输科技有限公司，通过技术创新，给比亚迪的刀片电池定制“刀鞘”，2021年，这个年营收只有3亿的企业直接增加了2亿元销售额。
把厚度仅为0.30mm的薄壁铝带高频焊接成和“刀片电池”尺寸相配套的壳体，成型后既要保证壳体精度、强度、抗腐蚀性、气密性，还要保证光洁度及清洁度。在克服了这样的技术难题后，新合源自主研制出国内首条新能源汽车新型动力电池壳体生产线，现在又在给蜂巢能源试验生产“短刀电池”的电池壳，给宁德时代研发动力电池和储能电池的长芯壳体。
今年2月，新合源开工了5条新能源汽车新型动力电池壳体生产线，达产后实现年产电芯壳体1亿套。
为新合源输送强劲动能的比亚迪刀片电池，天眼查数据显示，2021年8月以来，比亚迪先后新增安徽无为、江苏盐城、山东济南、浙江绍兴4家电池公司，此前还在长春投资百亿建电池厂。这个巨大增量，激发了产业链一连串原始创新和活力。
比亚迪的万亿市值，释放出一个信号，中国经济的增长引擎正在发生变化。中国现在急需要竖起新的支柱产业，支撑经济内循环。这样一个新的经济引擎，非万亿市值能级的“行业巨舰”不足以担当和撬动。
汽车产业作为一个足以影响世界经济格局的产业，正处于“换道”关键时刻。比亚迪作为民族品牌代表，正在与国外百年豪门展开一场“拔河比赛”。记者没有机会采访到王传福，但记者去年独家采访山东某省属国企掌门人时，这位以裂变式增长闻名业界的董事长说了这样一段话——
“这几年（企业）力求快速做大，因为没有体量，就谈不上竞争力，也谈不上影响力、行业地位，所以，大就是基本面。
一年四季，春天是生长期。再多的种子，再厚的土壤，如果错过了播种的季节，也成长不起来。
至于跑马圈地，地跑下来了，这个地就是你的，然后再精耕细作，再提高亩产量，再优化种植。
窗口期一定要抓住。一个公司、一个企业、一个行业的发展，就那么几年，这个时候就是企业的布局期、膨胀期、快速发展期。”
这段话不光适用于现在的比亚迪，对于所有想登上或者已经登上比亚迪这艘“产业航母”的山东企业，同样如此。
从封闭走向开放 万亿比亚迪构建朋友圈
“特斯拉，忘了苹果，小心比亚迪!”一则多年前的警示正在应验。
比亚迪近期市值一度突破万亿元，在全球车企市值榜上的对手仅剩特斯拉、丰田。而在构建朋友圈方面，“是否与比亚迪合作”成为资本市场的热门话题。据上海证券报记者不完全统计，A股有超过200家公司称与比亚迪有合作。
奇怪的是，比亚迪过往实施较为封闭的垂直整合战略，以至于业内对此颇有微词。近年来，比亚迪为何从封闭走向开放?其构建朋友圈凸显了哪些共性问题?比亚迪朋友圈能否重现苹果、特斯拉产业链的盛况?
从垂直整合到市场化布局
A股的比亚迪朋友圈正在快速扩容。道氏技术称，比亚迪一直是其核心客户，双方将在整个战略层面合作，并在电池业务上展开深入研究。而准备进入比亚迪供应链的高盟新材，专门成立了由总经理带队的项目团队，积极对接比亚迪的胶粘剂和汽车内饰件需求。
“大客户能够带来示范效应，并且采购量较大。”一位不愿具名的比亚迪产业链人士介绍，当前很多A股公司想进入比亚迪供应链，是因为比亚迪的新能源汽车业务较强，一款车、一个项目可能半年就能上市，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蓬勃发展。乘联会数据显示，2021年国内新能源汽车渗透率达14.8%，同比提高9个百分点。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等人预计，2022年国内新能源乘用车市场渗透率将在20%至25%之间。
基石资本合伙人杨胜君表示，从投资人的角度来看，国内新能源乘用车渗透率的快速提升，意味着整个产业链涉及的几十个环节都发生了巨变，更意味着产业链的生态理念发生了巨大变革。
“现在不是大鱼吃小鱼，而是快鱼吃慢鱼，要想超车只能更快。”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表示，当前国内新能源汽车的电动化进程在加速，谁能赢得更大的市场，就看谁的资源多、供应链更完善、产品优势更大。
一家A股公司董事长向记者回忆道，他们在与比亚迪接触时，感受到比亚迪对产品需求有些急切。比亚迪在2021年年报中提及，公司在建设核心零部件资源平台上，从垂直整合的战略起点出发，逐渐步入市场化战略布局新阶段。
“比亚迪搞垂直整合是被逼出来的。”王传福回忆，比亚迪在十几年前规模小，发展新能源汽车没有企业愿意配套，因为他们不敢陪比亚迪冒险。如今，A股市值超过千亿的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公司达21家，市值超百亿的公司达136家，这都为车企的开放合作奠定基础。
此前，中国工程院院士吴汉明称，大国之间在集成电路等重要产业的竞争，核心是产业链的竞争。这同样适用于新能源汽车产业。基石资本高级投资经理宋敬川认为，比亚迪从封闭走向开放，会进一步推动产业链发展。
定量、定质、定未来
比亚迪等巨头构建朋友圈，也是想“绑牢”优质供应商与客户，防止一旦生产线运转起来，供应商又无法按时交付导致巨大损失。
比亚迪构建朋友圈的紧迫性很强。近两年，国内新能源汽车渗透率快速提升，但是以锂为代表的上游原材料价格持续上涨，成为比亚迪增收不增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与A股公司的股权合作方面，比亚迪通过参与产业链上游企业的定增，结盟四川路桥、盛新锂能;通过入股合作方子公司，绑定道氏技术、杉杉股份。这些合作集中在去年下半年至今年上半年，与近两年原材料价格快速上涨等相对应。
宁德时代相关人士向记者介绍：“新能源汽车行业在近年来快速发展，但是产业链仍存在配套设施不完善、关键资源供应不足等短板。”为此，宁德时代去年确定开展境内外产业链相关投资，投资总额不超过190亿元。上述宁德时代相关人士称，公司的投资方向围绕主业，布局产业链上下游，以保障关键资源供应及加强产业链合作和协同。
比亚迪等巨头构建朋友圈，也是想“绑牢”优质供应商与客户。江西新能源科技职业学院新能源汽车技术研究院院长张翔分析，与优质供应商或客户结盟将提升生产效率。车企为了确保供应链稳定与安全，选择供应商的认证流程与考核时间都较长，因为要防止一旦生产线运转起来，供应商又无法按时交付导致巨大损失。
比亚迪等众多车企也在主动结盟新能源汽车智能化领域的企业。前海开源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分析，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巨头纷纷构建朋友圈，目的是要对上下游企业形成管控力，保障零部件、电池等产品稳定供应，从而更好地占据行业有利地位。
在智能化领域，比亚迪入股了智能激光雷达系统科技企业速腾聚创。该公司通过激光雷达硬件、感知软件与芯片三大核心技术闭环，让机器人和车辆拥有超越人类眼睛的感知能力。
“双方在生态共建、产业协同方面高度互补，方便进一步深化产业融合。”速腾聚创合伙人兼品牌生态战略副总裁王嗣翔介绍，激光雷达是自动驾驶的核心传感器，车企入股关键零部件厂商能够产生协同效应。
“车企入股智能化企业主要出于整个生态发展考虑。”一位不愿具名的知名车企从业人员称，车企在智能化领域积累有限，借助智能化企业的技术，可以加深在智能化领域的理解，快速抢占新能源汽车下半场的有利位置，并为之后自主掌握智能化核心技术做准备。
敞开胸怀只是起点
如何解决好垂直整合带来的路径依赖，以及对外开放过程中的磨合，是比亚迪从封闭走向开放、从开放走向高效需要回答的问题。
近年来，国内新能源汽车产业崛起了比亚迪、宁德时代、华为等巨头，也都初步构建了各自的朋友圈。不过，这些巨头构建的朋友圈质量，相比苹果等国外巨头的产业链仍有较大差距。
2018年以来，比亚迪意图构建内外竞争的开放生态。公司在项目开发阶段，引入国内外市场领先的零部件供应商，以及在市场上具备竞争力的零部件产品，促进内部产品技术创新升级和对外技术输出能力。
而在与比亚迪接触后，一家企业的业务负责人表示：“比亚迪对成本的要求较高，相应对产品的品质要求会低一点。比亚迪有自己的公司，很多东西能自制就尽量转成自制来降低成本。”
一位此前在一家大型动力电池材料企业工作的人士告诉记者，他经常与比亚迪、宁德时代等企业接触。他发现与比亚迪各部门、各节点的沟通成本很高，因为比亚迪需要的产品，既有对外采购也有内部供应，对于比亚迪采购部门的考验挺大，而且外界会认为内外部供应很难有统一标准。
因此，打造朋友圈只是开始，如何解决好垂直整合带来的路径依赖，以及对外开放过程中的磨合，是比亚迪从封闭走向开放、从开放走向高效需要回答的问题——这也是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链走向强盛的必由之路。
